纪泯闻言一惊,小跑过来到他们旁边坐下,“王爷,我也得走?”
赵丰年点头道:“自然。”
纪泯又不大乐意,扭扭捏捏地蹭到陶万里身旁,戳他一下,“你也走?”
陶万里顿时心领神会,看向赵丰年,问道:“王爷,我俩能否和你一起走?”
“走?”赵丰年就着柳折刚才用过的杯子又倒了一杯茶,闲闲地抿了一口,挑眉道,“我走去哪?”
……
陶万里从善如流,“王爷,我俩能否三日后再走?”
赵丰年放下茶杯,“随你们。”
陶安居皱起眉,不认同道:“你俩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纪泯转到他另一边,与陶万里一同左右夹击,拍了拍他的肩,“师父,钟大人武艺高强,长得也还可以……”
话未说完,就被陶安居一个眼神喝停。
陶万里突然感觉一阵心力交瘁,干笑道:“师父,师兄的意思是,钟大人先送您回去,我俩会照顾自己。”
言下之意,是要先把心上人哄好了才行。
陶安居见他们态度坚决,也没了办法,叹气道:“王爷既已不需要再装扮,我也不必再留。只是你们早日回去,别太贪玩。”
“那是自然。”纪泯登时喜笑颜开,抢先搀起陶安居就往床边走,“师父,我再给你说几个我哥的倒霉事,你尽管回去笑他。”
陶万里本也想扶,没料到人被抢走,一只手在空中悬了片刻,才缓缓收回去,轻声问道:“王爷,那我们今日该如何?”
赵丰年不知何时又端起了那茶杯,盯着看了半晌,才沉声道:“睡觉。”
他说的睡觉,也只是纯粹的睡觉。
次日一早,也如往常一般换好平常的衣服,抹布往肩上一搭,便到门前迎客。
空地上那群人,一夜过去后也消失不见,只余地上几抹未散去的血迹,彰示着昨日风波。
柳折昨夜又梦见那茅草屋,心情正不爽,起身出来后,竟看见赵丰年没事人似的在客堂揽客,更是心神不定。
他轻敲几声柜台,问道:“子喻,谁让那人在这的?”
孙子喻正托着腮想纪泯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敲,回了回神,迷茫道:“谁?”
柳折抬手一指赵丰年。
孙子喻顺过去看了一会,才疑惑道:“年大哥?他一跑堂的,不跑堂还能在哪?”
听他这么一说,柳折才想起昨晚孙子喻走得急,后边也忘了和其他人解释。
于是,他又静静地看了会赵丰年的背影,冒出来一句,“忘了告诉你,他是悦亲王沈云舟,当今圣上胞弟。”
……
孙子喻整个人僵住,扶着柜台边,才没当场腿软倒地。
若赵丰年真是悦亲王,那这数月来睡在这四处漏风的客堂,还被客人们呼来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