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见那些所谓的亲戚。
但看着秦以慈逐渐远去,他只觉得心乱如麻。
虽然他确实讨厌秦以慈,讨厌她让自己温书学习,讨厌她管着管那。更讨厌的是她一成不变的淡漠,无论自己如何闹如何嚷她都不会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情,也不会厌倦。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这人为何这般装模作样?这般有心计?可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卫老爷子的时候,他总是告诉他,自己对她多有误解,不要先入为主。
这为了钱财什么都不顾的女人,凭什么让父亲这般信任?
就凭一张装模作样的假面?
他从来不信秦以慈,打心眼里的不信。每次见到她都和她对着干,想要拆穿她的假面,让她露出真面目。
可除过今日对祝茗的模样她竟是从未露出半分破绽。
气愤之余,他又不由生出惊喜,笃信秦以慈如今对自己隐瞒的事情定是能够拆穿她假面的证据!
念此,兴奋几乎冲破了他的胸腔。秦以慈要瞒,他偏偏要知道,还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秦以慈来到静茗堂前的时候葛氏正局促的站在院中,见秦以慈来,对她轻轻笑了一下。
“叔母今日来是?”
葛氏上前握上秦以慈的手,在感受到秦以慈手心的凉意后顿了顿。
她弯了弯嘴角:“叔母放心不下你。如今续儿不在了,你一个人守着这一大家子难免孤独,所以便想着来陪你一段时间。”
“不知阿慈可愿意?”
秦以慈看到葛氏身后跟着的仆从微微一笑。
这哪里像是要和她商量的意思?
她道:“叔母要来这里阿慈自然高兴。不过叔父那边可同意了?”
提到夫君,葛氏的神色变了变,“他外出有事,怕是近一月都不回来了。”
“那便好,阿慈这就去给您安排院子。”秦以慈挽上葛氏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内院走去。
回廊曲折,其中是清澈的池子,池中荷花开得正美,偶尔有锦鲤跃出水面,这样的场景倒是值得作画。
看到这幅怡然画卷,葛氏局促半消,脸上也带上些笑来。
秦以慈侧脸看她,依稀能从她这被蹉跎许久的面容中看出年少时的温婉清丽。
两人在内院转了一圈,最后在一方小院前停下,秦以慈介绍道:“这院子叫望舒院,夜中望月甚是方便,内设凉亭也方便叔母闲坐休息。”
葛氏笑着点头,又见有人搬着行李走过一时好奇,问:“这可是还有谁要搬院子?”
秦以慈莞尔,抬手唤来这抱着煎药炉子的祝茗。
“是这位,想必叔母您也见过,他叫祝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