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是?扶殿下去小憩片刻,如若将军醒来看到您这副模样,想来要?自责的。”
“但愿能醒来吧,听你的,去歇息会儿,有什么事记得?叫我。”说完,梁嗣音起身,许是?坐久了,头?晕厉害,眼前?一阵恍惚。
与此同时,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耳边传来时酒的声音:“殿下,老先?生带回来了。”
接着又是一道苍老的嗓音响起:“草民,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梁嗣音稳住心神,让开?位置,“先?生还是?先?瞧病人为紧。”
“是。”老先生抚摸着胡须,眼神肯定道:“几位先?出?去,老夫定会拼尽全力。”
见梁嗣音点头?,红杏也搀扶着自家主子出?了屋子,心疼道:“殿下腿脚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定是?酸了,奴婢给您捏捏,想来会有所缓解,至于裴将军那边,有老先?生在定会安然无恙的。”
正?说着,时酒走到梁嗣音面前?,“扑通”下跪,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高举过头?顶:“这是?将军最宝贝的东西,我想该让殿下知道的。”
梁嗣音一愣,伸手接过,木盒精巧,是?失忆时白玉最喜欢的小玩意儿,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时酒说道:“本来盒子是?该在大火中烧掉的,但那夜将军以肉身相搏,差点没了半条命,带出?一具尸体和这个盒子,后来尸体埋进土里,盒子就留在了将军身边,成了为数不多的念想。”
“边陲总要?有人守,我在皇城不宜待太久,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把盒子交给殿下,由殿下处置更为合适。”
他重重磕了一个头?:“时酒……就此别过。”
“红杏,送送时酒。”梁嗣音细细摩挲过木盒,轻声道,“我想在将军府四?处逛逛,你不必跟来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原先?白玉住过的院子。
院子被?翻修过,已经没有了大火的痕迹。
样子倒是?如旧,没有太多变化,唯独烧了的树回不来。
多了一个秋千,与长公主府里的一模一样。
梁嗣音坐在秋千上?,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封又一封手写信,有的纸已经开?始泛黄,有的纸还是?新的。
她抽出?第一封开?始看——
朝局动荡,君有令,召必回。
有一个叫白玉的人对我说,皇城可能会有父母的消息。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心软了。
君王召见,告知须留意细作。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我看着送来的糕点。
第一次出?口拒绝,她好像很?难过。
得?到消息,清涯寺太后与人密谋。
意在接近陆家探查,突遇刺杀后又见白玉。
我好像说了让人伤心的话,她走得?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