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来,我?们?就可以回家……”
只是梁嗣音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感觉到双眼被一只手蒙上,开始天旋地转。
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跪在了地上,而面前同样是跪着?的裴璟。
不同的是,裴璟后背多了一支长箭。
“长公主必须死!新?帝你会感谢我?的,我?才是北幽对您最忠心的人。”七夜扯断绳索,笑得癫狂,见没?射中,随即又要补射第二箭。
乍然,一柄长剑从梁嗣音身后飞旋而来,紧接着?是时酒发了疯的怒吼,“你找死!”
一刹那,七夜人头滚落泥地,再无生机。
没?了后顾之忧,裴璟“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身体也软了下?来,跪着?靠在梁嗣音肩膀上。
“裴璟,裴璟,裴璟。”
梁嗣音有些不知所措一遍又一遍叫着?对方名字,“你说要跟我?回家的,你不要食言好不好?”
“你看,下?雪了。”裴璟又连着?吐了几口血,声音沙哑道,“答应过陪你看雪……总算没?有食言。”
梁嗣音抬头,果然雪势渐大起来,落在她的睫羽上又化成水珠,与?眼泪一同顺着?下?巴流下?,湿了衣襟。
“等你好了,我?们?可以天天看。”梁嗣音拂过他额角的发,强装镇定道,“等红杏他们?来,会没?事的,你千万不要睡,再等等。”
裴璟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唇角:“若有来世?……莫再遇我?。”
最后的最后,他声音小的可怜:“误卿一生。”
一人足矣晋江文学城
云国皇宫。
长庆殿,鎏金铜香炉重添了香。
有太监捧着书信和锦盒迈着小碎步而来:“陛下,方才来了位北幽的武将说,他们新帝要?将此物送给殿下赔罪。”
梁易萧狭长双目低垂着,眼前?是?一局未下完的棋,见到锦盒,他捏着白棋的手指微微一顿:"打开?。"
“是?。”太监小心翼翼将锦盒呈上?,双腿跪地揭开?了盖子。
瞬时间?,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从?盒子中不受控制溢了出?来,里面放着颗女人头?颅,面目狰狞异常,全是?恨意。
梁易萧低睨一眼,认出?了此次和亲遇险的真正?罪魁祸首,北幽老皇帝的皇后,那个曾经想杀掉自己?母妃不成,而后把母妃送到云国生下梁嗣音和梁易萧的指使者?。
哦,不。
确切来讲应该说是?北幽第一位被?新帝割去头?颅的篡权太后,死了并不算冤。
太监见状,脸色煞白一个趔趄往后退去,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