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这里的人本来就很大胆,还是岑绵学得快,没多久就同意她上高级道了。
雪板跟随她的身姿左右回转,冰凉的风快速拍打面部,会冷但更多的是爽,教练紧跟在身旁只顾着给她录视频和提供情绪价值。
突然山上开始刮大风,夹杂着雪扑面而来。耳边有人大喊暴风雪来了,让所有人撤离,岑绵的教练不停呼喊叫她赶紧过去。岑绵瞧准时机停在雪道边缘打算往山上走,可这时候风太大,吹得人步履维艰,她亦步亦趋按原路返回,听耳边各种慌乱愤怒的喊声,倏地有个急促身影朝她这里撞来,根本来不及躲,再之后天旋地转。
……
声音嘈杂,好像很多人在叫她,岑绵勉强乜开眼,看到众人环绕着她不停询问她能否听清他们的问题,岑绵点点头,听到有人说“意识清晰”,然后她就看到自己被推进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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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和埃利亚坐在手术室外焦躁等候,每条楼道都有从雪场送来的患者。
门上的灯转为绿色,岑绵被推了出来,医生说低温导致血液流速变慢,血液供应减少,出现大脑缺氧现象会引发长时间昏迷,其他病灶已经排除,最终能否醒来要看患者自己。
随后岑绵被推进病房。
埃利亚坐在病房外垂头沉默,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才能帮到躺在里面的年轻美丽的女孩。
夜里沉寂的走廊响起阵阵脚步声,他抬头看到一位亚洲长相的男人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他面前。
听不懂他对身边人说什么,但那句之后医院来了很多医护,看起来要带走岑绵。
埃利亚和比安卡挡在岑绵身前询问亚洲男人是谁。
他没回应,而身边那位过来对他们说。
“你们每拖延一分钟,都可能对岑小姐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请您让开,我们正在为岑小姐转院。”
他们目睹岑绵被送上直升机,男人的手背轻轻抚过她的面庞,他的手似乎在抖。
直升机起飞后没多久,比安卡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只写了一家位于伦敦的私立医院名称。
……
“您待在医院一星期了,应该回去休息。”
这是岑绵听到的第一句。她努力睁开眼,但只能瞥见一点光,视野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静坐在床边的人是谁?
模糊不清的人影栖身而来,散发出淡淡木香,一片柔软落于面部,她听到一把深沉的嗓音问哪里疼吗。
「1月3日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是谁,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这么慌张,我还能做什么……(划掉)我要记下这些人,如果明天我又忘记,可以来看看。
1月11日我是小白鼠吗,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药,头好痛。」
1月2日
她安静地望向窗外。凌晨,飞鸟略过窗棱,枯枝在风中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