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起来。所以,你找回一部分记忆?”
岑绵觉得水里有点茶味,还在想原因呢,顿了会。
“对,毕竟两年。”她笑笑,“总得有点治疗效果吧。”
“父母朋友基本都能记住的,就是很多事不记得,每天重复同样的问题真的很烦人。”
“都记住了?”言维叶。
岑绵很认真地思考,还在心中罗列了一遍,最后坚定点头,确实都记得。
她看言维叶垂着眼,想着他会不会还有什么要说。
没有,他没问别的,只是建议她早点回去睡吧。
又告诉她水里面有一点玉兰花,助眠的。
岑绵觉得,他好像总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知觉告诉她他们关系很复杂。
回房间路上她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又折返回来戳戳他肩膀:“我们哪年认识的?”
言维叶低头看着她的指尖,缓缓掀起眼皮去看她玲珑的面庞。
“2011年。”
“这么久了啊。”岑绵纳闷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读研时候的同学有些名字特长一串英文她都记得住。
片刻后,楼上房门轻轻关上,只是太安静了,坐在楼下的言维叶可以听清。
他单手握着酒杯,一身黑衣融进夜色中。
悄悄的。
突然爆出玻璃破碎声。
暗色液体从指缝中流淌出。
清晨楼上岑绵那屋很大一声响动,言维叶顾不上保持昨晚的客套,推门而入。
岑绵正揉着脑袋坐在地毯上靠着床,随着身后动静转回眸,前一秒的松弛倏尔转为紧张惧怕。
言维叶知道,她又忘记了自己,哪怕只是名字。
岑绵拖鞋都顾不上穿,抄起手边台灯忿忿而来。
“你谁呀!怎么随便进女生房间。”
边说边要举起台灯砸过来。
言维叶没有退,单手握住岑绵两个腕子,另只手展示出一张照片。
“我怎么会和你拍这样的照片?”岑绵挑起一边秀气的眉。
言维叶看着这姑娘的小表情,觉得可爱到不行。
“这么嫌弃我啊。”
岑绵冷静下来,使劲拽两下抽出胳膊,放下“武器”。
“那倒没有,毕竟你长得又不丑,就是对你一点有印象都
没有,我连两年前认识的主治医生现在都能记住喽,不应该的。”
“你叫什么?”岑绵仰起头,两只莹润的眼仔仔细细将言维叶看个遍。
“言维叶。”
他看着岑绵努力回忆的样子,多希望她能记起些什么。
“嗯——不记得。”她说得很干脆。
门把“咔哒”一声,从言维叶手中摆脱出来,声音有点大吓到了岑绵。
“抱歉,我记忆力实在是不好。”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礼貌又温柔。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言维叶收回手机,关掉照片前又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