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恍然好像听见了咣咣的声音,不知道是门来回晃动,还是别的什么。
她无知无觉地起身,猛然像做梦时一脚踩空重重往前跌了下。
没有摔到地上。
她落在一个冰凉宽阔的怀抱里。
姜娴本能的环抱住来人的脖颈,连同脸一块埋在他颈窝内,三年的相处足够产生潜意识里的依赖,她的喘息声大得吓人。
任谁被关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做到半点不害怕,那些自我安慰不过是已经认为不会有人来拯救自己,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姜娴不敢期待。
她在抖。
蔺元洲单手托起她纤瘦的身躯,大掌握着那双白润骨感的脚替她拍了拍沾了灰的脚底:“鞋呢?”
他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地下室响起。
姜娴嗫嚅:“不知道……”
蔺元洲脱下黑色羊绒外套将她完全裹住,连同脸一起蒙起来,双臂紧紧箍着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不是好事
谁也拦不住。
温予姚眼睁睁看着蔺元洲抱着姜娴离开大门,一口银牙咬碎。
直至对方的背影消失,那些保镖却没有跟着一同离开,为首的那个冲站在大厅的两个人微微一笑:
“得罪了。”
而后他打了个手势,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砸了大半个宅子。
既是警告,也是示威。
蔺元洲手底下的人跟他久了,这种大场面见得也多,根本不会怯场,更不会对温复淮有所忌惮。
“偷鸡不成蚀把米。”温予姚讥讽地翘起唇角,她看向温复淮:“差点被唬住了,你舍得弄死姜娴吗?”
如果是这样,他大哥肯定会带亲信来,而不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温复淮面无表情地抬头:“管好你自己。”
温予姚翻了个白眼,随手甩了手边的一套瓷器,噼里啪啦,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糟糕。
蔺元洲抱着姜娴上车,他没有松开,一条长臂揽着姜娴的后腰仍旧要她窝在自己怀里。
然而车内的气氛很凝重,司机识相的升起隔板。
宽敞的黑色汽车四平八稳地往市区行驶,两旁的风景树一闪而过。
姜娴感觉到蔺元洲可能也没有很想抱自己,他的手虚虚拢着她的腰身,更像是随便放置。
身上宽大的黑色男士羊绒外套顾头不顾尾,外头雾蒙蒙的雨丝没有落在姜娴头发上,反而沾湿了她露在外面的脚面上。
嫩白微红的脚趾稍稍蜷缩,因为横坐在蔺元洲腿上,她的脚伸在另一边的真皮座椅上,洇出一小片儿与雨渍。
姜娴识趣的起身,要从蔺元洲怀里挪开。
她刚刚有这个动作,就被蔺元洲的大掌摁住。
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不是隔着松松垮垮披着的羊绒外套,他的掌心直接落在姜娴裸露在外的肩骨上,冰得她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