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们二人清理的倒十分干净,四人顺利登上渡船。甲板上,金翎先一步恭候,俏生生迎在客居通道之外。她身上换了一套罩纱长裙,挽起螺髻,河风吹过,裙衣贴住凹凸有致的丰美娇躯,登时便吸住了过往男客的目光。
“聂少侠,久等了。”金翎上前施了一礼,路人见她对面四人均是一身江湖风尘,身携兵器,便都偷偷吞落馋涎,悄声离去。
聂阳四下望了一眼,将写着暂歇舱房号码的竹片递给云盼情,低声道:“你们先去休息,小心留意。咱们水性不佳,不要着了道儿。”
“哥,我陪你去见那家伙。”月儿俏目瞪向金翎丰挺酥胸,略有不甘的挽住聂阳手肘。
“不必。若只是为了杀我,上午直接在江心把船凿沉就是。”聂阳安抚的摸了一下妹妹的手背,沉声道,“你们先去等我。我和董凡没什么好说,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有没有什么好说,总要见了面才知道。”金翎笑盈盈的说道,“这位妹子好大的醋劲,这么看着你的情哥哥,可要小心适得其反。男人的性子,从来都是不能抓得太紧哦。”
聂阳扬手打断道,“不要胡说,这是我妹妹。你带路吧,其他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江面风大,其余渡客纷纷入舱,他们一行不愿挤进人群,便跟在最后。三女相携下舱后,聂阳跟着金翎绕着旋梯上到二层。
踏入回廊,聂阳便扯去了背后的裹布,将长剑重新配回腰间。
两列舱房之间,静静的站着十余名少年少女,目光冰冷,默默的望着梯口。那种属于死士的气息,就在狭窄的回廊间流动。
聂阳侧目望了一眼金翎,金翎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拍了拍手,扬声道:“聂少侠到了。”
尽头的舱房之中似乎有人沉声说了句什么,回廊两边的十余名死士一起点了点头,退回了各自的房间。
“大老板就在那里等您。奴家就不再领路了。”金翎躬身告退,隐入梯口旁边的舱房之中。
狭长的回廊,一片寂静。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厌倦,一步步走了过去。
站定在门外时,他终于听清了门内的声音。
“你总算来了,进来吧。”
这不是董凡的声音,这声音,竟然属于另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用另一手推开了屋门。
舱房并不大,布置的却很完备。矮桌上摆着吃剩的酒菜,精绣的坐垫旁,横卧着一个熟睡少女,仅用一条白单盖住胸腹,露出一片白馥春光。那雪玉肌肤上还泛着香艳红潮,可见也不过才从激情之中平复不久。
少女身边的坐垫上,盘腿坐着方才出声的人,他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细碎的疤痕,断了一根手指的手掌捏着酒壶,黑黝黝的面庞透着暗红的光芒,显得一道刀疤更加刺目。
“怎么,我的好女婿,这才多久没见,便认不出我了么?”那人嘿嘿一笑,倒了口酒咽下,正是浩然镖局本已该是一个死人的董浩然!
尽管早已知道在旗门镇那次董浩然九成九是诈死避难,可从之后的种种迹象分析,聂阳也已推测他多半在洗翎园的暗潮汹涌之中丢了性命,没想到此刻他竟然生龙活虎的坐在这里,气色反而比最初见时还要好上许多,像是找到了幽冥九转功的解决之道一般。
“认自然是认得出,只不过,我分不出你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聂阳冷冷答道,关好房门也坐在了矮桌旁边,长剑解下放在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