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砚下颚支在他肩头,缓缓收紧双臂,这一切都太过美好。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让他永远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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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亓则在前面走着,随砚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手里拿着来自不同人的祝福卡片,而那束稀罕得紧的花,自然是缪亓则抱着,随砚的双手就相对轻松多了。
“你今天在大庭广衆下送我花不担心被拍到乱传吗?”随砚突然担心地问。
在他心里,对于公衆人物的了解确实不多,只是下意识会觉得公衆人物的恋爱不算自由,受牵制过多。
缪亓则见他走得慢,便也放缓了自己的脚步让他跟自己平齐。
“不担心。”
随砚疑惑:“嗯?为什麽?”
缪亓则看向他:“首先,我可以谈恋爱,我有自由。其次,这花是大家想送的,我只是毛遂自荐,做了那个出头的人,合乎情理。当然,也是我的私心。最後,这是我现如今最想做的事情。”
随砚了然,并未把他解释的第一条放在心里,第二条理由过于合理,让他很轻易就能接受,第三条就不多说了。
“缪亓则。”
随砚突然叫他。
“我在。”
缪亓则回应。
他没有问为什麽会叫自己名字,为什麽叫了又不说话,但是他知道,要句句有回应,这是他欠他的。
分别的时候没办法给予的回应,此後不会再缺失了。
“缪亓则。”
“我在。”
“没事。就是想叫一叫你。”
“我知道。”
说起来他们两个人尤其是随砚,对于“缪亓则”这个名字的接受度奇高,明明之前只叫亓则,这下多了新的姓氏,但他们从来没有纠结过这个问题,亓则变成缪亓则,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言语间回到了酒店,这次进的是缪亓则的房间。二人的房间紧邻,之前就会空置其中一个,但自从说开,就更没有分开住的必要了。
房间的格局是一样的,只是轴对称分布,倒也不算陌生。
缪亓则把花束立在桌子上,随後进了里间。没多久手中拿着一个挺大的玻璃瓶子出来。
洋桔梗花束太大,尽管是已经很大的花瓶也没办法尽数装下,缪亓则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一直坐在侧方沙发凳里好整以暇看着他的随砚的面前,把手中的大型花瓶递给他:“你来处理吧,现在归属权是你的了,交由你全权处理。”
看他这麽正式,满脸写着诚意满满,随砚却一眼看透。
“……你就是嫌麻烦。”随砚斜睨着他,但双手却很诚实,顺手就接过了。
“哪有。”缪亓则轻飘飘反驳。不过带着一些被看透的情绪,显得非常没有说服力。
尽管这样说,但随砚也知道,他说的大部分是真的,嫌麻烦也是真的。
习惯了。
随砚兀自走到过大的捧花面前,犹豫几瞬,就上手拆掉了外包装。
上一次缪亓则跟自己表白的时候也送过一样的花,只是这一次的更大些,要不是两个人都手长脚长,整个抱住还真有些吃力。
那次的花没有被善待,这次倒不会了。
“之前为什麽送我一样的花?”随砚一边小心剥离着精致的包装,一边询问缪亓则。尽管他没看,心里也清楚缪亓则一定在看着自己动作。
因为他总是这样。
被猜中的缪亓则确实正在目不斜视地看向他,连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都尽收眼底,听见他的问话,自然应承道:“你喜欢。”
随砚转头对望上他的眼睛:“?”
後者读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那时候我也在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