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有个经得起推敲,家世清白的身份,不巧越长玦是个黑户。
“唉……”越长玦焦头烂额起来,她前往观赛一是为了散心,二是为了向安倍博雅打听白比丘的事,现在两者均无进展,思绪反倒更加乱了。
“越姑娘为什麽叹气?”安倍博雅凑到她跟前,头上高高的阴阳师帽一晃一晃,“是身体还没恢复吗?不用担心,其实你的气色已经和正常人没区别了,多吃多睡一定会好!”
谨遵医嘱,按时吃药的越长玦哈了一声,如果药神的药不是那麽苦,她的气色应该会更好一些。
见好友仍愁眉不展,安倍博雅索性拉着越长玦,将场地内大大小小的竞争对手介绍了一遍。
“那边穿大红色,摇羽扇的偏分仔,是我最近认识的好朋友诸葛穷。据说他做生意赔到脱裤,所以才穿红色,想要压一压与生俱来的霉运。参加遴选也是为了大祭司丰厚的俸禄,嗯~安倍大师最欣赏的,就是爱钱的人~”
“那边一脸苦相的老头是步天踪,也是我最强的竞争对手。听说是什麽灵字分支的门主,但手下已没落到小弟走光光,变成光杆司令了。我用术法打探消息时,听到他老婆患了心衰症,家里付不起买药钱。唉,等我当上大祭司,一定给先给老人家涨钱~”
“噢噢,还有那个带着黑纱斗笠的小姑娘,就是传说中的忆无心。也是我们这些参赛选手中,唯一可以进入帐篷休息的贵宾,不过她好像不喜欢被特殊对待,所以一起出来暴晒了。嗯~安倍大师很欣赏吃苦耐劳的小姑娘。”
安倍博雅四处张望,“奇怪,比丘尼说会来看我们比赛,现在都要开始了,人呢?”
枭岳哼了一声,“她是尼姑,当然不爱看你们打打杀杀。”
“不是啦,比丘尼对医治发狂苗兵的建议被军师采纳,最近都很忙的样子。不过……她应该不会食言吧?”
枭岳冷脸别过头去,似乎很不愿搭腔。
越长玦接过话头,玩笑道,“好友和大师相差数百岁,这算忘年交吗?”
“啊……这个,”安倍挠挠头,“其实不只是我,据说我的父亲,爷爷,祖爷爷都和她有交情,比丘尼人很好,家族没落之後,也常来替我们看病。”
“哼,你若是看过她的心,就不会这麽说了。”
安倍博雅正欲反驳,忽然远处传来三声锣响,九脉峰之上,两道人影前後而立,一者身穿裘袍,腰佩长刀,眉宇间洒脱带着贵气,一者铁面遮目,金棕鬓发乱如狮髯,浑身拢在罩袍之下。
人群中有人认出二人的身份,嚷着“狼主”与“军师”的尊号。
当今苗王最倚重的王叔千雪孤鸣,与军师御兵韬的出现,意味大祭司遴选已正式开始。
安倍博雅握拳念了句听不懂的东瀛话,随即自信道别,大步流星地迈入赛场。徒留原地面面相觑的越长玦与枭岳。
三人关系中,唯一的共友因故离开,剩下二人就会非常尴尬。
“咳咳,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香蕉卖。”
越长玦了然点头,微笑目送枭岳逃也似的背影,决定先回帐篷休息再做打算。
“……错觉?”
掀开帐帘的手拉了又关,她站在帐篷前,万分不解地皱起眉头,看向一旁殷勤的苗兵。
“为什麽我的帐篷里会有别人?”
“啊……招待不周丶招待不周,”苗兵低头鞠躬道,“人手有限,不能为每位贵客都提供单人帐篷,请您多多包涵。”
“不不不,我不介意是两人还是三人,帐篷这麽大,十个人都可以,问题是——”
隔着厚厚帐帘,越长玦想起刚才惊鸿一瞥,蓝衣身影颔首轻笑的模样,压低声音道:“为什麽是我和那位还珠楼主?”
以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神蛊温皇,为什麽会来这里?
“啊?”
苗兵挠头,表情迷惑中带了点委屈,“两位贵客的令牌,不都是千雪王爷给的吗?所以分配……”
不丶不是。
越长玦嘴唇微动,很想告诉他令牌是千雪王爷给药神,药神转交给她的。
但令牌转交是违规的,会连累到药神前辈。
“……多谢,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