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哭了
褚州瑾脸色一沉,双手一撑轮椅,旋身坐在沈若床边,将不住向床里侧挪的人一把搂住,拖进自己怀里,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捂住嘴巴:“不许哭了!”
沈若在褚州瑾怀里发着抖,眼睛被捂住,嘴巴也被一只大手覆盖的严严实实的,出不了声,双手只得无助的攥住褚州瑾的衣衫,渐渐平稳了情绪,将头埋进褚州瑾的臂弯内,不住的抽动着身体,双手挪到褚州瑾腰间搂住。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气息渐渐平稳,也不再抖动,只有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微微颤抖着,像是雨夜里沾了雨水的蝴蝶翅膀,清隽秀丽。
褚州瑾缓缓收了手,看见沈若本来被他一只手就能覆盖住的脸上,多了两块明显的红痕,痕色清晰。
褚州瑾不着痕迹的平复了下呼吸,刚要将人平放在床榻上,沈若发出弱吟吟的哼声,褚州瑾一顿,将人重新抱进怀里。
秀儿在门外焦急的等待,一开始听着屋里沈若凄惨的哭声,恨不得以身代之,後来哭声渐小,秀儿的心也时刻提着不敢放下。
月上枝头。
沈若逐渐转醒,眼睛上敷着一层帕子,被挡住了视线的沈若,哼唧一声,刚要说话拿下眼上的帕子,就被一只手,圈住手腕,“别动,也不许说话。”
沈若听出来是褚州瑾的声音,撇撇嘴,但听话的没有再动。
褚州瑾坐在床边,沈若的另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腰间,帕子的热度降下来,褚州瑾才给他拿下。
沈若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褚州瑾後,又哼了一声,不想看他似的,把脸重新埋在褚州瑾的腰间。
褚州瑾当没听到,放下手里的密函,将门外的秀儿喊了进来,“说说吧,你家少爷到底怎麽了。”
秀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擡头看了一眼埋在褚州瑾怀里的沈若,沈若没说话,秀儿懂,这是允许她替他诉苦。
秀儿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强忍着畏惧将沈若哭得厉害的时候和她说的零碎的埋怨的话理了一下说道:“王爷,我家少爷气您…”
褚州瑾愣了,“气我?”
褚州瑾原以为是府里的下人或者外头的人惹闹了沈若,也以为沈若见他之时所说之话是迁怒,结果真是因他所起。
“少爷说,您根本就不想做他的家人,不是他的…兄长,也不像老爷夫人一样在乎他,到了王府之後,从来不见他,更不论陪他吃饭玩闹。”
秀儿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已全然俯在地面上,说话声音微微颤抖,强忍着惧意,继续道:“且您前几日还见了秋公子,也不愿意见我家少爷,根本就是…”
剩下的话,秀儿不敢说,紧抿着颤抖的唇瓣,身上冒出阵阵细汗。
褚州瑾听完这一番话,有些无言以对,心里却不以为意的觉得沈若心气颇小。
沈若也在认真的听秀儿帮他控诉褚州瑾,每说到一处,沈若便附和的在褚州瑾怀里点点头,褚州瑾按住他的脑袋,指尖触碰到沈若柔软的面颊,没忍住捏了两下。
手感不错…
沈若则被他捏的一疼,蹭的坐起来,操着嘶哑的嗓音,拍落他的手,力道并不大,道:“疼!”
秀儿听见啪的一声,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心里只呼,求求您了我的少爷,要打您就打奴婢吧,别打王爷!
褚州瑾摆手让秀儿退出去。
褚州瑾有些意犹未尽,见他又说话,上手便将他的两片唇瓣捏住,没使劲,沈若也动弹不得。
褚州瑾看着他,道“秋歌是大夫,前几日他在为我治病。”
沈若瞪着他的眼睛霎那间怔了怔,不自觉想要微张开嘴,却被褚州瑾捏的一疼,褚州瑾力道松了松。
沈若在听到褚州瑾说以後想找他可以直接去书房後,眼里的恼意彻底消失不见,立马弯起眼睛,笑眯眯的往他怀里钻。
褚州瑾想要阻止他,又一顿,算了,好不容易哄好的。
沈若抱着他不愿意松手,一说他便埋进褚州瑾怀里使劲拱他,褚州瑾只得就这个姿势随手拿起床边还没看完的密函。
沈若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一会扫几眼密函,一会扣扣他的衣裳,或摆弄他的玉佩。
褚州瑾不让他说话,沈若憋着一肚子的话也听话的没开口,屋子里静谧非常,只有褚州瑾时不时吩咐下人的声音。
沈若精力不济,没撑多会儿就又睡着了。
褚州瑾唤人进来收拾了床铺,将人摆好後,缓缓下床回了他的书房继续处理堆积的事务。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