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送礼,何况还是大好的日子。
茍浩然想了会儿,压住心底翻腾的反感:
“嗯,可能他们太忙,不小心给漏了。”
“不过没什麽,自家人,你随便找个地方先坐着。”
“等我忙完了咱们再聊。”
说着点了个头,转身去後头了。
茍子涵也不着急,随便找了个空位坐着等开场。
茍浩然回到後台,心里还是不高兴,打开茍子涵送的礼物一看:
赫然是只掌心大小的老银烧水壶。
就是小时候常用的,壶身又矮又胖,壶嘴伸出去老长,再加个横梁提手那种。
茍浩然心如擂鼓,疯狂跳动:
他知道了。
他知道小时候是我把刚烧开的一壶水往他脑袋上扣。
茍浩然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才发现这个盒子很厚,好像底下还有一层。
打开一看:
底下是个小巧的紫砂花盆,做成托盘的样子,应该和银水壶是一套。
手一抖,盒子掉在地上,水壶在地上跳跃,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当当当当”声,每一声都像敲在茍浩然心上。
低头一看,紫砂花盆已经碎了。
和当年他从楼上推下那个碎得一模一样。
此时音乐响起,司仪慷慨激昂的台词已经说了一半,开始介绍双方家长,接下来就要请男女主上场了。
茍浩然努力平稳了下心绪,转身招呼个亲近人,对他说:
“你找几个兄弟,悄没声儿地把茍子涵给我扔出去……千万别声张。快去!”
那人迷惑地看看他,见他脸色铁青,忙不叠应承着去了。
茍子涵在距离舞台很远的位置坐着,看茍健特别恭敬请女方父亲上台讲话。
这位领导确实很有派头,连稿子都没拿,当场发表一番对小夫妻将来生活具有指导意见的重要讲话。
洋洋洒洒,振奋人心。
茍子涵听了两句,觉得很是无聊,耐心就要耗尽。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一擡头,几个穿黑西装的壮汉站在他身後不同方位,把他给围了起来。
茍子涵裂开嘴笑:
“什麽事?”
来人趴在他耳边小声说:
“二少,跟我们来一下。”
茍子涵感觉到腰眼处硬硬地。
他扭头看了台上一眼:
女方她爹在总结陈词了。
转头对来人笑着说:
“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让我看一眼嫂子长什麽样吧。”
“放心,看一眼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