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悯认主,可这认主的方法是用主人的血。这也是商黎在那次大乱过後才加上的。
而一剑双主,也算是从未听闻。
轻玉看着他。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儿见到苏轻离。他不该在人间吗?
“前辈在此是作甚?”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在那柄剑上。她虽不曾见过,但也有所耳闻。
苏轻离没有理会她,他只将这阵法守好便成。池中清得,连一条鱼都没有。就好像什麽东西都被带进了阵中一般。
“沧阳悯生。原来用途不过如此。”悯生敛却了沧阳的锋芒。只为了能够因此而捍世。
想来商黎上神是造了一柄合之只坑天界的神剑。
不远处,正有二人走来。
轻玉也是往那边瞧去。只见其中一个是水神,她便走上前去。
“临筠。”这麽久以来,许潇远还是第一次这麽唤他。
“还是唤我知珞吧。用久了这个,倒是习惯了。”
“好。”许潇远点了点头,这次他与宁知珞来,是木商衍传了书来。书中多为忧心小徒弟,似乎这里的事,他早就知晓一般。
二人看了传书後也是往天界赶。
“我记得师尊只说,沧悯现世,是天界之大乱。我们是要寻到沧…”他还未将话说完,一旁的许潇远就已经停了下来。
宁知珞也盯着那个坐在桥边的人。不,应当是盯着池中之物。
眼熟。
似乎就是沧悯。
“水神。”轻玉唤了声。
“轻玉?怎麽这天界中寻不到人啊?他们呢?”宁知珞即刻皱起眉来,总算是见到神了。也是问了起来。
轻玉只是瞥向了那池上的沧悯。只是眼神中,已经透露了许多。
阵已成。如今只能等里边的人出来,而外边的人不能再进去。
只因为她才察觉到苏轻离同秦玄夜当是里应外合。而这之中,只有苏轻离一人知晓沧悯如何用。
没办法了,几人也只能在外边等个结果罢。
秦玄夜就站在那儿。那一刻,翎青差些想冲上前。因为这时的他极像了当年的赤。
不对,他就是赤。只是这张脸不像。
“可是最後,你们还是信了我的话啊。什麽不再复生,历代魔主的血,能毁掉多少生灵?你们难道没听说过?”
他满脸不屑地道。像,真的像极了。
翎青攥着那只羽,不免露出了笑颜。那是真的在笑,于以往的假笑并不相同。
晏凝渊怀中人渐渐化作白瓣,他的手只是抖了抖。而如今最棘手的,应该是秦玄夜。他的怨气深重,许久不见,却已经不能再为自己所控。
还有他所提及的“血”,晏凝渊认定是他做过了手脚的。单凭那玉兰复生,他的血便不可能害人。
更何况,那些蝶子也不具此用。
“蝶子…”他轻喃了一声,似是回想起了什麽来。最早在延埦镇上,秦玄夜便是送回了一只来。
而他有时觉着那蝶子难遏,是因为不认主。
便没多做理会,如今细想来,竟是多了几分悚然。秦玄夜所作为,当真是让人後怕。
所以,这一切,其实是他复仇的心太盛吗?
没关系了,反正早之前就已经被他捏碎了。
秦玄夜的目光中,映进了一个人。他的眸中似有惑。
……翎青?他为何在此。
但很快,目光便收回了。往晏凝渊那儿看去。
阵法自脚下生。血红的诡符自阵中游走,当真怪异。
那些神见到也都躲着游符走。
“晏凝渊,白衣已死,如今不为我所用,更待何时。”他打了一个咒,眼神忽而变得凌厉。
晏凝渊缓缓起了身。身上赫然起了一道道的红符。
天帝瞧见时,不免心颤了一下。但似乎仅是一下。
没有再多馀的神色。
“你怎麽就认为,我会听你的。”那些红符不过片刻,便都消散了。
是方才。是楚厌清!
好哇。死了都要绊一下他秦玄夜,他都没明白同楚厌清到底有什麽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