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湿了地。
心生怨气,终是这数十年来,第一次有了恨意。而此意绵长。
再後来,他实在爬不动了。干脆又躺在了那儿。
睁着眼,看着阴沉的天。还没有爬出荒地,不过,他又像是记起了什麽。这儿,好像是……倾乐城。是麽?
他想笑。但是干裂的唇一动便要爬出血来。
再来便是见上了婵曳。她将晏承曜捡回了魔界,其实这也是她在天界打探到的。
罪神?
若能为自己所用也是好的。不仅如此,她还为青衣更了名,若是曜有光明之意,那凝渊便是指永远都走不出的深渊与黑暗。
也以之比拟魔界。
起初,青衣在婵曳手下还算好。再来,婵曳便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她的魔宫也时常会出现一个戴着丑陋面具的黑衣人。每次只要黑衣人来,婵曳便会变本加厉地打骂他。
直到某天。有一红衣找上了他。
“我终于寻到你了。”红衣来此就是这句话。
“天上的神?”这一声冷然,带着些不屑。手上的伤就这般展露人前。
但他的眸子不停地打量着来者。
“不,我为你所摒弃。是你身上的怨气化形。”来人说着话,夹杂着一丝丝浅笑。他知道眼前人的一切。
“寻回来做甚。”他闻言面色陡变,多的是一层戾。
似乎这东西更加让他厌烦。
“你就打算一辈子同那婵曳做事。”红衣说罢,不觉地笑起。几近癫狂,却还真与晏凝渊有几分相似。
晏凝渊继续擦着地上的血,淡然道:“她救了我。”
“把心善的念头带到这种地方来?”那人讥笑道。
“对。”声冷冷的,但红衣不惧。
“那你基本也没救了。不然你现在就挖个坑把我给埋了,省得再有人能阻止你忘记一切…当一个没事人。”
他还是笑着,不像什麽好人。
晏凝渊闻声顿住了。
良久,才开口:“你想做什麽。”
“在婵曳的手底下,可没这麽好玩。她对你如何?”
“……”
“不怎麽样对吧。你想让她死对吧。”他又追着问。在那张脸上,青衣看到了狰狞二字。
“……”
“你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在想什麽我都清楚。”
说罢,他又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拍着青衣的肩。
青衣将目光瞥向一旁,不知这人究竟算不算得上“疯子”。所以打算随便说两句话将他给打发走。
“一个冷惯了的人,是受不了任何好意的。”
“我像好人吗你就说。”红衣闻言笑得比方才更欢了。他可没什麽好意,也打内心憎恨这一切。
再後来,晏凝渊还是将婵曳给推下了魔尊之位。
取而代之的,是他。
红衣在那之後,更是常来魔界。一个神,每日往返天界与魔界之间。
晏凝渊都想问他是不是闲得荒。
“禁术卷轴少了一卷,是你拿了?”那日,晏凝渊心血来潮想去揽卷楼,却发现少了一卷禁术。
不过他也只能想到秦玄夜了。
“尊主何出此言?本就不该是这儿所有,我只是将其送回了人间,又有何妨?”秦玄夜倒也是不怕他。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总之晏凝渊要不就杀了他,不然他还能有这样的气焰说话。
“罢了。”
晏凝渊捏了捏眉心。让秦玄夜自行退下。
秦玄夜走得慢,嘴角还扬了起来。晏承曜如今成了魔尊,用不了多久,那仇就该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