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走了过来,晏承曜这时才发现,她居然是赤着足的。
“姻缘红线告诉我,他们二人会一直在一起。而你的……我有些看不透。”红衣凑了过来,似乎是在透过他,看着两个人的缘一样。
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拉他来是出于好奇,也有因为他是神。
“对了,权璎。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呢。”她笑笑,继续扯下那些红丝来。那年父亲称帝,就将她的名字一并改掉了。
只是她觉得名字而已,也无所谓。
“晏承曜。朋友就罢了。”
“是麽?行吧。我送你出去好了。”说罢,她一念咒,竟又将晏承曜传回了泫月的皇城之中。
“终有一日,你会知晓不枉泫月此行。那便预祝你,此一去,能同来时路。”
青衣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这样突然出现也没人在意一样。
路上行人依旧多。他看时候不早,便也是出了城。
一路上,只有冷风相伴。他开始想起了以往,自己的哥哥是会一直在他的身边,温声说着话的。哪怕是这样如木头一样的他,也都会笑笑。
为何现在不一样了呢?
那日回去後,没过多久,泫月便传来了噩耗。君王突发恶疾宴驾,可是登基的却不是权氏的皇子。
真是闻所未闻。
“看来这战火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熄的了。”一神盯着长卷看,卷轴上,是如今泫月的模样。
“公主呢?”另外一人道。
“还在泫月附近吧。只是她不能露面,又没有什麽法力的。在不在也无谓吧。”
“泫月重蹈安国之乱,是天意吗?”他说着,又笑笑。
“也许吧。”二人身後传来极慵懒的一声。
他们闻言转过身去。
“权殿?”
只见那人靠在柱旁,腰间别着一柄剑。穿一身金衣,似乎还阵阵流光一般,不愧是皇子。在世时大致也十分奢靡。
权胤安自然知晓他们在瞄什麽,也不作理会。
“殿下,若是无事,我二人便先走了。”
“嗯。”权胤安的声仍是慵懒的。待二人走远了,他才舒开眸子来。
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哀。
家吗?原来他也会想。
“不去看看吗?胤安。”红衣就站在门口。似乎是看见了权胤安才停住的,可她此来不就是为了寻他吗?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听说过了。
“公主。我并没有很想回去。”
“骗人之前,能否将自己一同骗了。”权璎走了过来,看着他。而他也不能说些什麽,这位可是泫月开国的公主。
权璎依旧是用着大红色的发饰。可是整个人瞧起来都不能算太好,大致是心情吧。
“与我而言,百年基业,终毁于一夕之间。可于你而言,是怎样的,我想看看。”
“公主。此时战火连天,若泫月国破之时,你会如何?”权胤安问道。他其实也挺想听听权璎会怎麽说的。
“旧世疮痍,新世繁昌。也好。”她明白,只要泫月国破,她这一身法力便要完全消失。没人再记得她。
就算是世上无她这般人。
“我明白了。”还不待权胤安再瞧她一眼,她便往外拐去了。他擡眼时,只瞥见了一抹红。
他又靠了回去,四周一时变得清净。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又传来了声。他即往外边走去。
“哥哥。”
“曜儿,等哥哥忙完这一阵,再寻你一叙好吗?”晏承昱算是避得十分刻意了。
“……好。”
晏承曜点点头,只是觉得空落落的。
权胤安走的时候瞥了二人一眼,晏家兄弟,其实他也有所耳闻。
特别是晏承曜,以木制心换新生。听着就…不大可能像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