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晏承曜给拦住了。
是因为这洞中,竟还塑着两座高大的石像。石像上边隐约刻着什麽字。
“这是什麽?”仔细去辨,似乎一个程字。
“如今算来,应该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她看着那两座石像,与他们本人其实很相像,是她一刀一刀雕出来的。
五百年前,是泫月之前吗?
当时正值战乱,安国小儿当帝,朝臣贼心四起。那年的她,才六岁,随着父亲四处逃亡。
印象中,他们并不是什麽富贵人家,而是身处战乱之中的难民。
逃亡的途中,她与父亲走散了。眼前是白雪皑皑,她的脸都冻得通红,手指也早被冻得没了知觉。
以为会死在那一年的,却正好瞧见了一双人往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身穿白色的织金锦袍,宽大的袖子上似乎绣着一些云纹。正撑着一把白花花的油纸伞,偏着身旁那着淡紫色素衣的人。
“那儿有个孩子。”紫衣道。
白衣随之也将视线瞥来。面带着笑意,却只是对着紫衣的。
而她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这二人的穿着,都太过于干净了。
紫衣人往这儿走来,那个白衣也跟着他走来。寸步不离。
“怎麽一个人在这儿啊?”只听见那人话语温柔,她的眼眶开始有些发热。
擡眼看去,只觉那人是说不出的好看。他蹲身下来,鼻尖有些红红的,可能是被冻到了。
“我找不到爹爹了…”她说着又哭了出来。不仅如此,现下还又冷又饿的。
那人一听,便将她抱了起来。
“我来吧。”白衣对着他,简直能说得上是温柔至极。又从容若微风拂过。
“那我们,带着她去找家人?”
“你决定。我听你的。”白衣还是撑着伞,一手抱着六岁大的孩子,于他而言其实是很轻松的事。
二人走得近,她被抱着。
“对了,你饿吗?”紫衣人问了句,是对着她问的。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怕给二人添麻烦。
他们走着,前边正好有一个小镇。二人便是这般走了过去。
“这麽冷的天,你在这儿看着她吧。我去找找有没有什麽地方能弄来吃的吧。”
“我……”
“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就好了。”说罢,他转身就出了门。
那个白衣愣了一下,不过还好,他缓过来了。盯着安静坐在一旁,但是看起来又脏兮兮的孩子。
“喜欢那个大哥哥吗?”他像是觉得无聊,只是同小孩说话,面上是一点笑意不带。
权惜今看向了他,顿时又觉得害怕起来。
“……喜欢。”她弱弱道了声。
那人也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也喜欢他。”
她讲得愈发远,就像是陷入了这场回忆之中。
晏承曜也算是闲来无事,才会听这麽全吧。
“然後?”他走上前去,两座石像都十分高大。不过上边缠着许多红颜色的丝。
也正因如此,让他瞧清了另外一座石像上边刻着的字。似乎是“殷”。
“紫衣哥哥带回了一张饼,全都给了我。再後来他们带着我走,很轻松地就找到了我的父亲。就像是神一样。”
她说罢,拖着一袭大红长袍走向石像前边,擡眼看着其中一座。
“你喜欢编故事吗?”晏承曜还是站在方才的位置上,就这麽看着石像,莫名觉得熟悉。像是在什麽地方见过一样。
……被供奉…
往前在哪儿曾有记载过。是一双隐于世间的神,也是从未有过的一段佳话。
或许只是这样,才能得以流传。若是神与魔鬼相爱的戏码,估摸着要给当局的人唾骂个百遍千遍都不为过。
她闻声浅笑了一会儿,目光还放在石像之上。
“这是真的。後来我飞升了,偶然又同他们见上了一面,才知他二人是谁。”
“原来也是神。”他转过身去,想要走。
可是没一会儿又让那些红丝给缠上了。他又看向了石像前边站着的人。
“是啊。你好无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