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惶然。为什麽这个人会出现在此处?这是他费尽了心力同法力才勉强打开的。
为什麽会有这样一个人来。
“一朝殒,得万灵生。”一只手正从方才碎裂的地方,也就是方才那个“秦玄夜”站着的地方出现。
看着是想要生生将这层诡异的境给撕毁。而手是白皙无比……不,应当是不亚于死人的手。
“木以血染,是神相祭。”楚厌清盯着那个缺口,其实方才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便也不必再待在这儿。只不过,他能感觉自己被那只手的主人压制住了。
要念那个咒,也算是个难事了。
“你,即是我所创…”
管不了这麽多了,他不顾方才耗得差不多的法力,硬生生冲破了这一层禁制。只要他回去了,这个地方自然会消失。
走前不忘看了一眼那边坐在秋千上的人影。
回到殿中的时候,他见红衣人就候在自己身侧。
“我这一生很少见傻子。楚厌清,你说,你要死多少次才会满足。”他的手上布满了青筋和红符,向楚厌清伸来的时候还被楚厌清给打开了。
“滚开。”
“你再说一遍。”他带着一丝丝玩味,倒也不知楚厌清哪来的气力。
“我让你滚!”他不知是因为什麽缘故,就是莫名地厌恶这个人。
就好像方才那只手的主人,他也莫名地联想到了秦玄夜的脸。
只是为什麽没有红符呢?又为什麽会说什麽:你即是我所创。
“你想要赎罪吗?仅这些链子怎麽够啊,我帮你。”说罢,他就咬破了自己的食指,而後直接往楚厌清的额上画起了符来。
自上而下,这回楚厌清倒是像极了以往所见的那些半面阴阳的鬼怪。只是啊,他秦玄夜不想看到那种模样的楚厌清。
可他竟觉得这样好看。可能是因为楚厌清长得真不错。
最後还似赌气一般,又让楚厌清喝下了那些血。这回实在是妙。
“忘了,方才所见所闻。”他轻声道。
他想过的。明明自己跟晏凝渊用同一张脸,为什麽楚厌清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可要让楚厌清变成那些所谓为己而用的傀儡,他又实在不忍心。
白衣闻声只是呆滞地跪在了那儿,点了点头。其实,秦玄夜还可以将他更多的记忆抹去,让他就此忘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就像是天岚山上那一缕白净的魂一样。
“算你运气好吧。仅一个晏凝渊的记忆,都要将我的法力耗尽了。”不仅这样,晏凝渊的记忆还因为他的法力不支,弄得错乱无章。
不过也无大碍。
他坐在一旁,就看着楚厌清。即便他是自己所喜,但他也不知究竟是什麽原因,自己从来不会想过吻上去。
哪怕只是他的脸颊。
再看一眼,也只是走了出去。楚厌清乱用这种术法,他今日给的符便是封禁他的法力的,不过却因他心软附在了那些金链上。
那些血,不过也只是不掺有任何术法的。
若是哪日楚厌清将金链解开,他方才的血符可就都不管用了。
但,也足够了。至少晏凝渊回来之时,他都不可能会去解那些破链子的。
走在往人间的路上,见一旁石上躺着一瓣紫花,他俯身去将其拾起。馀光见一人正往这边走来。
他便站直了身。
“帝尊。”他微微低了头,却没有一点诚意。
天帝正好回来便碰上了他,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尤文的事,虽没有明面上说出。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他在秦玄夜跟前过时,手还稍稍动了一下。细微皆入了红衣的眼,不过他仅是一笑,不作其他。
摊开掌,只见那瓣紫花正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