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衿予说到底也不是他大召的人。能甘愿在他的跟前跪多久?
此为未知。
且平国男儿皆有血性,何衿予便是最好的证明。他又怎麽会不怕?
“玉姝明白了。”她也是一听就明白了。随即又将视线挪向了那一壶酒,原来是……
皇帝在那放置酒壶的案上轻点了两声,一旁的太监便过来将其递到了洛玉姝的手中。
她见之一顿,随後便退下了。
与秋儿走在宫里的廊下。不禁叹了声。
当今的那位,实则才是她最想嫁之人,也并非喜欢,而是因为他是当今的皇帝。可他竟听了姨母的话,下了一道旨让自己嫁于何衿予。
一个外族人。
“姨母自来喜欢他。也是姨母亲自为我挑选的夫君,可我一直明白,他是皇上的眼中刺。”洛玉姝在宫中,走出来便是怨道。
只是她还算明白,这是在宫中。所以後边那句话,她的声很轻。
“小姐,那这酒……”秋儿问道。
“皇上在里头掺了东西,看来他要熬不过今夜了。”洛玉姝看着眼前长青,入春的天,总是这般。
她在这宫中,行了数年。却不知,心意究竟为谁。也许是真的是当今那位,又或者……何衿予?
不可能。
或许她也只想要自己活。活得好好的。
“回去换身衣物,便去何府吧。”她的馀光瞥见了那一壶酒,壶身为玉,小巧玲珑。
不知究竟有几杯在里边。
但想想,还是同姨母说一声的好。毕竟,让她嫁给何衿予是当今太後的意思。
她还得去问问这太後的意思。
“姨母。”
“玉姝啊,你来啦。今日有没有见上那小何将军啊。”
姨母自小便疼爱姐姐的这个女儿,就算是洛玉姝想要天上的星月,太後也自当差人摘下的那一种。
“见上了。只是,姨母,皇上赐了酒,要我送与将军。”
“酒?”姚太後怎会不知其中的意思。但也只是皱了会儿眉。
她起了身,却还是想去见见这小皇帝究竟起了何心思。
“你先回去,哀家这便起驾去皇帝那儿。”她捉着洛玉姝的手,似安抚般。
“是,姨母。”洛玉姝便只好回去。但太後跟皇上所商如何,实则与她无关。
她在何衿予身上,瞧不见一丝的心动。
宁安殿中,太後与皇帝各坐一边。二人好似没什麽话要说,但太後这会儿来,定是洛九在她那儿说了什麽。
“玉姝相嫁,就是为了牵制。你如今又是为何?”她抿了一口茶,道。只是微微皱了会儿眉,似乎是因为太浓了。
“母後,您知道的。他的母国,可不是我大召。”皇帝笑道。
“何衿予归朝便身死,又该作何?”
她站了起来,倒是没想在这儿再待下去。她来,只不过是让洛玉姝看的。
她确实疼爱姐姐这个女儿。只是皇帝若有忌惮,他日也必定殃及洛玉姝。
“重病回朝,不治而亡。”他见母後要走,便是起了来。但也仅是站在那里不再往前一步。
他的生母位低,所以自出生起,他便没见过自己的生母。却也有人相传,他的生母已经死了。
後来便是这位将他养大的。如她所愿,这太後的位置他岳霆亲手奉上了。
“罢了。既然皇上这般想,那就这麽办吧。”太後倒也没多再说些什麽。
直接就出了宫。
回去的时候也没要见洛玉姝,而是让一旁的太监去传了话。
洛玉姝一听,只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