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柏君笑了笑,又叹了口气。
“既然他如此,那我也没必要让他再活久些了。安排下去,越快越好。”
也许,她是真的将言知禾当作了弟弟。或是早已认定的挚友。可惜啊,这个人注定是不会被荣柏君留下的。
“是。”
姜柯即便退下。
长殿之上,又只剩了她一人。只是这回,外边已经守了许多侍卫。
就连洛玹歌方才所为,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你应当明白,在这种地方越是聪明,越是难以久活。”荣柏君自顾自地说着话。她还是在长殿之上,等着群臣上朝。
她不知困倦,一心只想要罗顷国有一个盛世之景。
蓝家可恨,而她只是除掉了一个蓝钦野。只是这般,想要就扎的痼疾得治,却也为之过难。
谁都不在她的身後,就连蓝後,也不一定会一直在她的身边。
早朝後,昨夜荣柏君遇刺一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却有不少人是为那刺客感到可惜,居然没成功。
几日下来,荣柏君终于是觉得清静了。
正是十月末,蓝後终于肯出来走走,却觉得外边愈发冷。
“这雪还未下,怎的就这般冷了?”她问了一句,身後的仪淑只是有稍许沉默地看着她。
是正巧遇见了荣柏君。
“儿臣来给母後请安了。怎的不在殿中坐坐,这外边多凉啊。”说罢又让仪淑将蓝後带回了殿内。
荣柏君其实不算忙,但也是没想过去蓝後那儿。
毕竟再怎麽样,蓝後是明白的,喻延洲没有得到谁的旨,又怎会去杀人?
“仪淑姑姑,母後身子不好。如此天寒之时,怎能让母後吹了风?”
“是本宫自己想出来走走的。柏君若是有要紧的事,便去忙吧。”蓝素姈侧过眸来看她,不觉中,荣柏君竟觉得她有几分委屈。
“母後,儿臣不忙。不然?儿臣今日陪您说说话?”荣柏君见她这样,心里也不大好受。
蓝後闻言点了点头,这麽久了,她也算是同荣柏君笑了。
翌日。言相下朝後,回到府中便被言夫人的下人请到了言诚诵的卧房中。
“怎麽回事。”他一进门就问了声。
入眼的是言诚诵睡在榻上,只是面色十分惨白。他还想开口,却也不知要说什麽。
言夫人大致是差了人去请大夫的。
只是一时也没见人来。
“诵儿,诵儿……怎的突然就这般了。”言夫人坐在一旁啜泣,言相则是在屋内来回走着。
而言知禾只是站在了门外,也没有想要进去。他确实没有想到荣柏君这麽快就下手了。
她想动言家的心,早就已经有了。
这麽快下手,可能是因为洛玹歌行刺失败了吧。不过他能想到的不是洛玹歌将他供出,而是荣柏君对自己的猜疑其实一早便有。
那麽?冶月城中的那位贵人,她也发现了吗?
大致是没有的。
他就这般想着,也转过身去,回了自己的卧房。脸苍白得没有一点颜色。
午时起,言府便是不断有大夫来。就这般,连着几日,言诚诵的面色都不见好转。但言知禾也没有想过要去看他一眼。
他的眸子,正盯着案上的一封书信。他想要让人将其送至冶月城,只是如今的言家,早已被荣柏君的人盯着了吧。
“阿洋,你去将安神药送来吧。”他还是喊了一声,言府上下一团乱,荣柏君的人说混不进来,那是假的。
他又将那封信揉成了一团,等着言洋进来。
“公子,安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