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般,殿下留他在瑶都做甚?”喻延洲看着那离他渐远的二人,抱着臂道。
荣柏君带着他往外边走去。
宫宴要开始了。
“一个名罢了。北阳侯若真不在意这个弟弟,倒也不必在取名时费功夫。”走了许久,她才开口道。似乎是在想怎麽应。
又或者,在想别的什麽。关于喻延洲,或是喻家。
“嗯。”喻延洲忽地看到了谁人,便将视线都挪到了那边。
荣柏君当然也看见了。
“许久不见这言知禾,我听闻他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她似是故意说的。
言知禾今日入宫,确是她所安排。喻延洲对他实在过于关心。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因何会如此。
“应该的。”喻延洲倒也不知要说什麽才好,便是这般道。
“百官都入了宫,我便是去瞧一瞧。”荣柏君说罢便走,意思是让喻延洲自便。
喻延洲随後便往言知禾那儿看了去。却见那人站着不动,也看了过来。
似乎是在等着喻延洲过去。
“好久不见了。”喻延洲无奈走了过去。没想二人见面,还是这句话。
言知禾见他来,又从他身旁走过。
“在这瑶都之中,你我少不得会碰上几次面。”
“你还在想那纸鸢?”喻延洲甚至都没想过要跟他说上什麽话。
“你我疏离,也从来不是因为那只纸鸢。”言知禾自小便明白,二人绝无可能成为友。
“是我看不懂你。”喻延洲说的确实是实话,他看不懂言知禾。一直以来都是。
哪怕他想到了喻家,想到了含玉阁以往所做的种种。可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言知禾再不开口,只是同他愈行愈远。二人的身影就像是从未交叠过。
喻延洲转过身去,只见那一只影,是极其孤。却也不知自己能做什麽。
不知为何,他看见言知禾离自己愈远,便觉得那阵失落感愈强。
可究竟因为什麽,他却不懂。每一次见到言知禾,都会有这种感觉。
待他回过神来,便是往荣柏君的殿中走去。她说要去瞧一瞧,但喻延洲知道她并不会这麽早就去的。
“这麽快回来?你同他可是说了些什麽?”荣柏君坐在一张在从皇帝那儿搬来的美人榻上,话语似乎同平日里不大一样。
她方才说要去瞧瞧宫宴中的人,也是真的没去的。
“言知禾吗?我与他,连相识都算不上。”
“这是蓝家的账册,我让人偷来的。”荣柏君倒也没多大在意这种事。就拿出了她认为要紧的东西,递给了喻延洲。
其实她一心想在这段时日里移除喻丶蓝其中一家的势力。
喻延洲若是此刻回不来,那便是喻家。而如今,也只能是蓝家了。这两大世家的根基,已然越过了皇族。
蓝家就更不用说。就连野心都没想过要藏住。
荣柏君想到了这儿,又开口:“阁主近来怎样?”
“父亲安好,谢殿下挂心。”喻延洲拿着那账册,欲要走。荣柏君自然也没有拦着。
这喻家少主,也算是不该在人前露脸较为好的。
“账册拿好。”他走前,荣柏君还特意嘱道。
宫宴前,她还得去换一套服饰。她位不在储君,所以不能在外臣面前着金衣。
只好换了身大红袍,高术起发来。想了想,还是戴了一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