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青拍了两下掌,二侍便即刻跳开了。婵曳的手中即被缚上了带着尖刺的铁链,而後那铁链绕着她缠了起来。
这原本就是南域用来关押罪人之地。而现下婵曳也没用了,便不必再留。
“翎青,又怎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婵曳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致,因为痛感。但她还是大笑着:“到最後,你依旧是什麽都不剩。南域,其实早便不承认你了!”
翎青转身就走,任她在这儿说什麽,自己也不会真正上心。
只是爻婴……
他回去时,宥已经站到了屋外。目光有些许呆滞,翎青的手中拿着一张小画。
是爻婴年幼时所作,那时,他并不曾夸赞。却将此画收了起来。
“母神。”
“妄栖可否有法?”他还是道。
宥摇了摇头,开口道:“此毒为魔界对付神族所制,本就无药可解。婵曳过後,新的魔尊也早就将这种东西给尽数毁去,我们更是查无可查。”
原本南域这一支神族,并无转生之说。若是此番无法,只怕是再不能见到爻婴的。
“你伴我身侧最久,其次是爻婴。如今,我便也只剩一念了。”那便是妄栖所铺的路。
他还想要,让赤亲手斩杀那个曾害死他的人。
正是夜深之时。
一人双手被木钉钉在了一个木架之上,正昏昏欲睡。夜很静,而他所在的地方实在是高。
手疼。心口也疼。
浑身都疼,还伴有血腥的味道。
但他还是睡着了。
再睁开眸子,他像是自上边落了下来。可是屋顶上边并无一丝的破损。
这满屋的白绫,像是谁精心布置的一般。中间空了一处地,似乎是为了停放什麽。
可他全然想不起来。
这是他为谁而哭过的伤心之地。一人自他身旁叹息,只是他始终见不到人。
“权胤安?”他没有再想下去,下意识就说了出口。话音落,那声音顿时就停住了。
而那块空地,也出现了一口木棺。那瞧来,晏凝渊是没有猜错了。
“你因何困在此处。”
“执念未散去,不敢贸然离开。恐生遗憾。”那人闷声道。
晏凝渊忽而沉默。
权胤安也有执念麽?是什麽呢?
他还未能想下去,就被痛醒了。天色依旧是黑的。
下边却围满了一群人,其中,秦玄夜还将楚厌清托了出来。他二人站在一起,晏凝渊也不知是为何,此刻却觉着这样的两个人有些碍眼。
唇微翕动着,好像在唤着谁。但是再没有回应了。
等不到的……
楚厌清不是他的,一直以来,都不是。谁也没承认过。
他该恨。要恨楚厌清。
那滴血,顺着指尖流下,落在那血地之上,恨意与怨再生。
上一次,他也满心恨意。不过,这会儿换了个人,他的心中,也只是掺着一丝杂味。
他再瞥了楚厌清一眼,空洞的眸子微眯。而面上红符忽现,只一瞬便又消失。
红衣唇角微勾起,走到楚厌清身边。
面上还同以往一般生了许多符咒。那只手搭在楚厌清肩上。
很快,很快便能成功了。他等了好久啊。
“楚厌清,你看他多可怜。折下他的不是秦玄夜,也不是帝尊,而是你楚厌清啊。”他带着笑,说话有一股疯劲。
楚厌清面上的表情很淡,是秦玄夜那日的丹药所致。看着上边的血一直淌下,晏凝渊应当是待在这儿许久了。
那双桃花眸子紧紧地盯着这儿。盯着楚厌清。
楚厌清最後见他时,他不是这般模样的。如今又变回了初见那时的模样,面上还附着狠戾。
隔着那层冰冷,还有绝望。他那样好看的眸子,不该有这种神情的。那双眸子,总还是弯弯的才好看。
晏凝渊不该是冷的。他的过往,他曾经所有的笑容,如今却都一点不剩。
什麽时候,他们才肯放过他?他的手,不是脏的啊……
“你看他,像不像你护得极好的那枝玉兰?这可是你亲手折断的。你看啊,楚厌清,如果没有你,他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害了他。”
秦玄夜此时真的太过于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