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凝渊似乎许久不见他,再见时,已经是不知要说什麽了。
而来人只是将那把琴放下。
“许久不见,知你爱琴,这便送你了。”
“多谢师兄记得。”晏凝渊笑道。
来人也就没什麽想要寒暄的了。但他这次来,也并不只是想找晏凝渊闲聊。
他坐到了案边,让青衣也坐下来说。
“我知道你与楚厌清去南域了。这是原来我去南域之前所看过的文卷,其中有关那时南域的载文,後来也是我将其藏了起来才得以保存至今。”
“潇远师兄,谢谢你。”晏凝渊虽感万分诧异,却还是继续想要听下去。
毕竟有关南域,他还真的想找些对之相熟的人来说要好点。不然只凭着自己的猜想,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捋清。
“嗯。师尊他老人家,千年来无一点消息。或许南域的事他会比我更清楚。”
但也无妨,毕竟许潇远曾去过南域。
“那,翎青的挚爱之人,师兄可知晓?”晏凝渊直接就问。
“知晓。生得倒不错,但对外来者,脾性极差。”许潇远多少有些无奈地道,他不记得这个师弟何时有这般直言过。
多少还是心生了一丝欢喜。
“师兄见过?”晏凝渊生惑。
“见过。”
“他因何而死?”
“当年,我与你哥哥前去求神木。那人非不肯给,还说神木必须得沾上神的血才真正能塑灵,我当时不信,觉得他那就是不想给。”
许潇远摊开手来,可随後,他又收起手来,身往前倾了下。用一种像是在讲诡论的神情看向晏凝渊。
“後来他死了,那一身的血都被抽出来浇养那棵神树。”
晏凝渊听着皱起了眉,他的哥哥跟许潇远一块去过南域?
他为何不曾听过?
“哥哥?”他似乎不想提这个人,许潇远也识趣地坐直了身去。毕竟当年,一切的错乱横生,说不好听点,就是皆因晏凝渊的那个哥哥所起。
晏凝渊顿了一会儿,只又道:“那翎青三子,究竟有何异处?”
“翎青极爱子。其中次子虽从未出现过,但在那时据传是翎青最偏爱的一子。自小天赋极高,又深得赤的喜欢。”
“赤?”晏凝渊皱了会儿眉。
“翎青的挚爱之人。”许潇远甚至还不忘,这二人倒是许多时候都待在一块。但终归,二人还是相隔。
古上神族死後不入鬼界。就算执念所留也不能久存世间。
“那师兄,南域可有什麽人,是不受人所喜爱的。或是,被人称之为不祥的。”
“好像有,我记得是叫尤什麽来着。总之当年有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被岛上衆人欺负了,你哥还上前去拉了一把的。”
晏凝渊忽地想起了这麽个人。若是说巧合……那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
许潇远没有久坐,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要走。晏凝渊在他走前,还相送了一程。
回到屋中时,却是将门窗都给关上了。一个人坐在案旁。
玩着烛台上的火。这一夜,等了楚厌清许久,他也不曾回来。既夜已深,他将火熄了後。便伏着案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