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无用太甚。这一剑穿喉,你也应当记得当年是谁挨了这样的伤。”秦玄夜将剑拔出,尤文的嘴角即冒出了血,还有方才的伤口,也一点点被染红。
秦玄夜看着他,多无趣。还好他的血没有沾到自己身上,也没将楚厌清的沧阳给弄脏。
迷障散去之时,他擡起了头,似乎对着天笑了一下。随後便沿着这片林子的路走,似乎心情无比愉快。
走得极慢,直到夜色降下,他才出了林子。出去时见一夜市,再往前,便有一个湖,周遭人传,湖里边住着一个鬼神。
秦玄夜当然也听闻了其中。不过是被人遗弃的婴儿,在此间待久了,便生了怨。
每每来湖中的人,都会被其拉下水中。因而丧命。
红衣似乎觉着无聊,便靠着树坐下了。此时,不远处的夜市正热闹。
不觉中,他竟睡下了。
再睁眼时,眼前飘着一个诡异至极的小东西。他笑了一下,伸出手去,而那小东西却是飞走了。
“听闻你的怨气很重,如今瞧来,所闻非实嘛。”秦玄夜起身要走,而那个小东西只飘在了他後边。
他一止步,那东西也跟着止步。
“跟着我做什麽?”
“啊啊啊…”小鬼似乎在笑。
秦玄夜舒了一口气,那今日,究竟是谁让他来的。总不能是见这样的一只小鬼吧。
“这是被弃于此处的女婴,瞧来,她很喜欢你。”
只想到了此处,便有一人的声传来。但他在何地,秦玄夜并不清楚。
“你是何人。”
“帮你的人。此婴无怨,只是这湖中死了太多人。”那人的声音似乎淡漠,秦玄夜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会是个怎样的人。
或是失足掉落水中,却都与此婴无关。
又为何将他引至此处。
“既无怨,跟我有何用。”
“确实。”那人笑道,只是他隐于此地,却不肯出来相见。秦玄夜有些不耐烦,欲要走。
“你真的,不需要她吗?”那人终于还是走了出来,黑夜似乎模糊了他的模样。
再瞧清些。或者能说他长相像是被刻意掩饰了的一般……可能这会更像一张五官错乱的人皮面具。
秦玄夜轻笑了一声。
“这是什麽,你总得告诉我。”
“却怜山禁术,第九条。仅用百年,养好後,我自会出现。”
“好。”秦玄夜只一下便想到了。将其收进了锦盒,走时还不忘回身一望。那人仍旧站在湖边,夜色下,就连他的衣物是何模样的都辨不出。
红衣也渐隐于夜色。
上边月弯,却显孤寂。或是只有人间的喧嚣,才能将其中一抹给匀掉。
魔界中。也算是十分静了。
“夜深了。”楚厌清在晏凝渊的殿中,看着青衣坐在那软榻之上。
殿中烛火不歇,每一盏都燃着。
“你就只有这三字麽。”晏凝渊看着他,昨日楚厌清在意识到自己的怪异之後,今日便都没怎麽说话了。
或许是晏凝渊这麽一说,楚厌清这才想起来什麽,又补道:“该歇了。”
“其实天界对我的传言,我都清楚。而我什麽都没有做,你……”
“我信你。”楚厌清打断了他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信晏凝渊。
他的过往,曾在楚厌清的眼前出现过的一切。叫他如何能忘?
“你等我。无论多久,你都记得这三字。”晏凝渊起了来,走到楚厌清面前。他那双桃眸看着白衣。
似有万语千言不曾说。但他尤记,自己的心,早便搁在了某处。
“好。”
他说罢,便挽住了青衣。晏凝渊也是许久才反应了过来。
这时,楚厌清已经将他扑倒了。
那一吻很长,也只有楚厌清知晓自己在做什麽。将魂抽离己身,实在太痛。但也仅有这样,他才能护得住晏凝渊。
而晏凝渊终究不觉。
楚厌清最後再没做什麽,而是轻整了青衣额前的碎发。并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地上凉。今夜,你便睡在榻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