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对婵曳的恨意,这麽多年来,就没轻过。”容朝百无聊赖地玩起了这楼内的红缎。再往楼下看去,下边还有在走动的人。
“是麽。”
楚厌清盯着他手中的红缎。只是,晏凝渊的心,并没有人的情,又是如何生恨?
就这麽想着,再往房门那一看,晏凝渊都要走到他跟前来了。想要说些什麽,却被容朝先开口问了。
“哥哥,怎麽样了?我的消息可靠吧。”他这更像是在邀功。晏凝渊不说话,倒是楚厌清在一旁不住地摇了摇头。
“我们先走吧,再待下去恐怕会惊扰了这儿的主人。”楚厌清看了看四周,虽无异常,但这儿毕竟是神所管。
神界向来与魔鬼二界不和。
那二人想了想,倒也觉得有理。三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送他们离开的歌女,在三人走了之後,却变为了一个男子。手中执一羽扇。
不经意间一笑,只一瞬,便让隅城下起了大雨。
三人走到一处人家,在檐下避起了雨。容朝只是浅笑,或许像是重逢的那个雨天,那一把伞,他记了许久。
正在他想着往事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把白伞。似乎与当年重合了。
“隅城毕竟不能多待,我们还是快些出城吧。”楚厌清说着,只见容朝怔了一下,便还是将那把伞给收下了。
他不明白。或许那年,能递他伞的除了晏凝渊,还可能会有另外的人。再或,他明明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所以,他这麽多年的执着,究竟是什麽呢?也许,是那年差些死于别人刀下,却被晏凝渊所救吧。
“……谢谢。”
“你先回去吧,我同楚厌清还有些事要说。”
“嗯。那哥哥,日後再见。”他在人间还不敢用术法,只好将一个面具戴上,又撑起那把伞在雨中走了起来。
二人看着容朝离开,只是他走了没几步,楚厌清便开口问:“什麽事。”
“回魔界再说。我现下思绪也挺乱。”
晏凝渊总觉得自己心烦至极,是从见到婵曳时开始的。
二人都觉得走出隅城甚是麻烦,便都用了术法。因为晏凝渊不可能惧畏被天帝发现。
而楚厌清,原本就是神。
“方才可是问出了什麽?”他二人刚迈进魔宫,楚厌清便问道。
晏凝渊则是想了一路这其中的可能与不可能。在走到殿内时,他看四下无人了,便才开口。
“那日,带走那个假容朝的人是尤文。目的其实,是想让你以为是秦玄夜所做。”而秦玄夜,用的正是南域的禁术。本身这个人就同南域有关。
那个容朝身上的符文更是拙劣地仿着南域的禁术。
尤文是天帝身边的人,他做什麽,没可能会瞒着天帝。所以此事,想大胆一点,其实可能还会引到天帝的身上。
“尤文?”楚厌清显然有些错愕。
“婵曳是南域的神女。”晏凝渊沉着声,说到婵曳,他总是有种莫名的恨意油然而生。
楚厌清看着他,并不想多问些什麽。
“若是一个谨慎之人,又怎麽会频频露头。这南域,藏着的秘密,可能跟翎青那个已经死了的心上人有关。幕後之人,大致也在南域。”
青衣想了许多。但其实,这儿的婵曳,是想不通的。
包括秦玄夜那一直用禁术养着的怨灵。他不知,这究竟是谁所想。就凭秦玄夜,跟南域接触的机会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
还有爻婴曾说,他的父神用身的血浇灌神树。
所以,那却怜山之中,一棵枯掉的神树,只有可能是用他的血浇灌的。因太多而将树根都烧坏了,所以成了枯木。
只是,他怎麽可能会用自己的血去浇一棵树,而且还是这麽多。那必定,就不能是他自己所为。
“但婵曳并未开口,对吗?”楚厌清突然就不想听这个,只觉得一听到这个,浑身都不适应了。
晏凝渊倒也是不说话了。
他在想,有没有什麽。能将这些人的关系都打通,这一盘棋,究竟是谁在下?
尤文因何带走容朝,让他以诡符操纵的模样现身于人间。
还要在明禾城中整出这麽大一件事。但其目的,总不会是为了逼楚厌清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