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你院子中的花,也并非等你。”晏凝渊其实在这儿等了许久,却又没打算踏入院子一步。
因为他不知晓,那人还会不会同往常一般迎他。自然,他也无怨。
这一切不过皆因他而起罢了。
“你若是喜欢,那便挪到你那魔宫里去好了。”楚厌清浅笑着,莫非自今日起,他真要一改往常?但他是不是忘了,这花唯有在此处才能被养活。
嗯……
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楚厌清。你知道你的忽近忽远,对我来说到底是什麽吗?”话语似是质问,却无质问之意。或是他晏凝渊习惯说冰冷的话。
“不知道,我也无须明白。”楚厌清轻笑一声。径直就往里边走去,忽地就怕与晏凝渊对视。自己的眼,总是藏不住事。
“我不管你是出于何因的疏离,总之,这次轮到我等你。无论是多久。”
楚厌清终于还是停在了那儿,但随後依旧是走进了屋子之中。馀光里,青衣不曾动过一步。
院中似有花落声,楚厌清方坐到案旁。就瞥见了站在门前的晏凝渊。
“收了些花。”他抱着一些白花。
“你爱惜花,便都收好吧。”他不经意地露了笑,晏凝渊见到时轻舒了一口气。只装作了并不在意。
自楚厌清身旁走过,馀下花香。
晏凝渊似乎也能想到。那时随意就抛下楚厌清,于他而言,究竟该有多难受。
“我不想让你等我。”白衣浅声说着,却离晏凝渊远了几步。那双桃眸中,似乎瞧不出是何意。
而青衣正欲开口时,楚厌清就先说了话。
“帝尊唤我。”楚厌清原本还想,自己可能不会再被帝尊传唤。可如今忽得一召令,他必是不得不去了。
晏凝渊将那些花摆到了案,闻声又随口问了声:“还回来吗?”
“回。”
“你还是楚厌清吗?”他带着三分疑惑。
“如假包换。是你所识。”他的目光仍旧,想了想,还是决定道出了一句话:“但我依然喜欢你。不过呢,我又不希望我是你的软肋。”
“楚厌清?”晏凝渊似乎真的没有想到,那日楚厌清的变化,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楚厌清就已经不见了影。
白衣前来时,便已是夜色临。天间有繁星数点,甚是美绝。
“尊者。”
“你怎的在这。”楚厌清正走着,便有一人唤住了他。回身看去,是荀泂。
荀泂看四下无人,便凑近了楚厌清处。
“尤文是否会代替尊者之位?”他的声很轻,而楚厌清却是一脸无所谓。
“尤文?他心思更要缜密,你便跟着…”
“荀泂得尊者看重,只想一直跟着尊者。”他打断了楚厌清的话,却也只是急忙地说了几句。
随後又是急匆匆地往一处走去。
白衣往那边瞧,有一行人正抱着卷,匆匆往一处走。似是看到了楚厌清,尤文就慢悠悠地从那些人後边走了出来。
“帝尊在神殿中候着。”尤文抱着臂,笑着道。
楚厌清只是轻笑了一声,越过他走了进去。
瞧着人进去,尤文也只是挑了下眉。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捏紧了拳。
白衣走进殿中。神殿的长阶依旧,天帝今日则是黑袍加身,回过头来的一瞬间,让楚厌清都险些被他惊了。
天帝的眉眼间,与晏凝渊可以说是有两分相似的。
楚厌清至今都没明白这一点究竟是为何。
“容朝额心上边的陨灵钉,你应当熟悉。”天帝的神色里,不加掩藏。一字一句里,都是想让晏凝渊再无翻身之馀地。
楚厌清瞧出来了,可自己却不想。
“帝尊,我想,他不会如此。”他仍想为晏凝渊辩,哪怕只是一字。
“厌清,吾同你说过,听事不可信全。”他往前走,又停在了那神座之前。或是在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