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只让晏凝渊读不懂。
“你与以往,并不相同。”
“是麽。我只依稀记得,梦中有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说:不舍得放下,会失去得更多。总有护不住的人或事,无一例外。”
晏凝渊闻之耳熟,却是想不起来此为何人之语。又好像,是哪个曾温柔的少年人。
“好。”他沉声相应。继而要走。
衣袂却是被人捉住,楚厌清那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上边的纹。
“为何又不让我走。”
“或许从一至终,我都不是你所认为的模样呢。但我是真的喜欢你。”楚厌清叹了一下,只有眼中笑意尽收。
他所意,从来好像都是护这个人到底。
又从後边抱住了青衣,整个人都不住发颤。晏凝渊似乎也是即刻察觉到了何处的不对。
在很早之前,他曾听木商衍提起过。但他没当真,亦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如今他必得将其当真了。能将他同楚厌清一起困在那场幻境之中,又难以挣脱布阵人想法的,应当只有一人能做到。
“是方才吗?还是说,你记起了什麽?”晏凝渊也没绕着,就直说罢。
“我?”他看向那双桃眸,眼又是弯弯,只是其中少不得有一丝疑惑。也似是想从那双桃眸那儿寻到答案。
只可惜,那儿没有。
晏凝渊也没再要开口的意思。
楚厌清竟是一时没分清,这个人是在同谁说话?
他说那一句违心的话,不过是想要日後,自己的所作所为或是晏凝渊做的一切。能让两人有一丝丝的安心。
最後他还是松开了手,独留晏凝渊在那儿发怔。看着那棵玉兰。
“喝茶。”楚厌清从里边给他泡了一盏花茶,晏凝渊接过来。却也没想喝。
木商衍的话,在他的脑中愈发清晰。但也杂乱。
“我想去见一见秦玄夜。”楚厌清看着青衣那双手上的浅疤,忽地皱眉道。
“嗯。”晏凝渊拿着杯子的手忽地颤了一下。只是动作微小而没被楚厌清察觉。
当然,楚厌清若是能察觉出来那也算得上是怪事一件了。
“想回魔界便回去。”楚厌清走前留了一句话,他能想到让晏凝渊心不在焉的事,无非就是有关魔界。
“你小心吧。”晏凝渊同样也扔下一句就走。
不过回去时,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往揽卷楼中走。他还记得,这是婵曳用来存放秘术怪法的地方。
他平时都不会去,也对此地下了禁令。所以卷宗应当还算全。
他推开那扇门,里边依旧是婵曳喜欢的那股怪香味。这楼中收着万种异术,光卷轴就几千种。
还有剑身刻术,数十把剑拼成一句大概。只不过,那是婵曳认为重要的,那对于晏凝渊来说,便只能是可有可无的了。
“师尊,但愿你这一论,是假的吧。”他翻着里边所记阅的一切卷轴,无论是神论,还是人间的怪谈,抑或是魔界的秘法。他都一一去看。
甚至还去找那些剑来看,只要不有遗漏。但果真是对晏凝渊一点用处都没有。
到最後,他也不曾瞧见有关于木商衍所说的……话。
“神木?”对了。
他怎麽将这个给忘了,若非神木灵气之盛,他又怎会死而复生。看来,得去南域那边瞧一瞧。
“谁!”他刚从里边走出来,却正好遇上原本应当要守着楼的两人。
晏凝渊瞥了二人一眼,直教那二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揽卷楼的人竟这般怠懒。”他似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却叫那两个小魔吓得一通跪倒在地。
“尊主,小的再不敢了。”二人同声,晏凝渊却只急着找神木出处。
只要能消他的疑虑,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