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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忆（第2页）

这种感觉……

“公子，他也是人吗？我前些时候见他时，他还不是这样的，甚至连话都不怎麽会说。”她又捉上了楚厌清的手，楚厌清竟一时不知是否错觉。

她手上恍惚有一道道红符。像极了谁。

他忽然就松开了晏凝渊的手。

青衣稍察不妥，便将手搭到了楚厌清的肩头。他这才抽回了那只被女子触着的手。

可心里还得起了毛。

“他没有怨气。”晏凝渊盯着那个盲鬼，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像是稀奇至极，盲了双目竟都不曾对世抱有一丝怨意。

细瞧下，只道是生得俊气。

只是馀光里瞥见那女子有些怪异了。果然不出半刻，她的手上便生出了那些诡符。就要捉上楚厌清的手。

“小心！”

晏凝渊一把捉过了楚厌清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带。

“嘿嘿嘿嘿嘿嘿……”跟在他们身後那个瘦骨嶙峋的人忽然咧起了嘴来，浑身竟如木械般，发出吱呀怪响。

楚厌清赶紧捏了个决，困住了她。不过也只能撑住片刻。

因为他从她身上感到的那种熟悉，是来自……秦玄夜！

“跟我来。”还不及反应，那只鬼便拉着他二人走。不过力气还算是大。

轻车熟路地就将二人带到了一间屋里，不过屋内有些暗。又是久不住人，有了一股潮味，但不算难闻。

外头那个女子已经脱了身，却也一时找不着人。因为那只鬼，她就寻了几日都寻不着。

而这时，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红符，看上去完全像是一个木头做的娃娃。重步走在长街上，墙上皆是诡谲的红符。

还有养在这儿许久的“怨”。

待她离得远了，楚厌清才松了口气。

“你为何会在这城中。”兴许是真的奇怪，一般来说，像这样的鬼，都不可能逃过幕後那人的手。可他偏偏身上就无一点怨气。

却也见生前某种执念太深，即使是什麽都想不起来，也会守着约回到这儿来。

“我不知道，但我觉着这儿熟悉。我生前也一定是这儿的人。”那只鬼倒也没想着要藏什麽话，他知道的，也都说出。

他记得，好像是战乱摧了城。城里还剩下的人都死于一场火。

而他……

他是怎麽死的？他没有印象。

“你的双目，是怎麽弄的。”楚厌清像是饶有兴致地问道。而晏凝渊就坐在一旁，在想，若是方才并未去留意那个女子，又会有何後果。

楚厌清为何总是这样大意。

“不记得了。对了，你们是法师吗？这城内万分险恶，可要小心些。”

他有些絮絮叨叨，楚厌清“嗯”了声。原本只是想点点头的，又怕他不知道有回应。

“自是有凶险万分也闯进来了，你待在这儿，总不只是这些缘由吧。”晏凝渊起了身，带上了一抹狐疑的神色看向他。

“失去了双目的人，耳总是要灵些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到此究竟为何事。”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位在问什麽，便说道。

楚厌清看着他俩说得越僵，便是扶起了额来。

“罢了。”晏凝渊又走到了一边去。

他或许真的不信任谁人，就连一开始，他也完全不信楚厌清。

“我在这儿待上了好长一段时日。可是後来，有人用法将我赶出了城，无处可去了，想着便做一个野鬼罢。”这麽久来，他也算是遇上了唯一能跟他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