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厌清走了下去,随後又在那儿等了一阵。天帝这才回来了。
“等挺久了吧。”
帝尊的面上略带倦意,瞧着是连日来不曾歇好过了。
“我为何传你,你可是明白。”
楚厌清顿了一会儿,无非是那日晏凝渊一事。如今无论如何,都要瞒不住人了。
“明白。”
“当日武尊奉命平乱,却不料他们背後是魔尊,便与魔尊交手。这才惊动了天界。”他可能是真的过于疲倦了,便是往前快走几步,往座上坐了下去。
目光似不经意地瞥向了一处。
“帝尊……”
“除此之外,我并无他法保全你。我会再召秦玄夜来,你行事向来不忌旁物,可有心人就不一样了。”
“谢帝尊。”楚厌清自然是要谢过,只是这般,岂非置晏凝渊于险境了?
日後他若要继续在人间过得清宁,也是难的。
目光移至一处,只是什麽都瞧不见。看来晏凝渊也还没打算同他一块回去了。
“之後他如何,你也断不能再插手。放他回去吧。”
楚厌清闻声有稍许的怔忡,但更多了也不曾露之于面。
“你二人……”天帝看着他,好似刚明白过来,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让他出了去。
而後起身来,往那长阶上走去。他能察觉到谁的气息,尽管只是微弱太甚。
楚厌清在尤文的视线跟随下,出了帝尊的神殿。也看到了彦敛二人,不过他这会儿好似又记起了什麽事来。
绕过二人,直接往自己的殿里走。荀泂正在殿外站着打盹。
楚厌清正走进去,却又倒退了几步来。
“荀泂?”
“是。”荀泂即便站直了身,也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楚厌清抽出了一个笑意来,尽管也不像是在笑了。
“对了,荀泂。我有事问你。”正好瞧见荀泂了,也该说说他这回来的目的了。
“尊者但问,我必知无不言。”
“那日,你是真的瞧见了彦敛同景隅了?没有错看?”楚厌清所指,无非就是那夜津蓝山上突然不见的二人。
可如今却回来了。若是荀泂瞧错了,此事便也不大。可若是真瞧见了,那上次二人为何还要这般答话。
跟晏凝渊待久了,事总也多了一份心眼的。
“当真。尊者,我们一行人虽多,但若要记下来也并非难事。且他二人一直跟在最後,走过那片林子前我确是瞧见了的。尊者,我绝无半句虚言啊。”
可能还未完全醒了倦意,他的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说完了还要念叨许久。
楚厌清终于受不住,便找了个由头先溜为快了。
这一溜,便溜到了曲山。宁知珞正好在里边。楚厌清便是翻着窗进了去。
宁知珞显然是有些许震惊了。毕竟这可是楚厌清与他相识来的第一桩。
“我有事要找你。”楚厌清也是不再扭些什麽,有话就直说了。
“何事但说。”宁知珞放下手中的花,终于是见枯了。这些花,自来都是用术法养着的,如此离了术法的竟是不能久活下去。
“你从秦玄夜那借来的禁术卷轴,我本是不该来问。而今我便是想知晓,一个人记忆时而有异,可行为却与平常无差,是何因?”
“你是问谁?”宁知珞首先就想到了那一日的楚厌清。因为当时的楚厌清,并非是他自己。
如今他这麽问,难免是察觉了什麽。宁知珞还是想清楚些,不至于一会儿乱答些什麽出来了。
“就想问问,只不知那上边是否能找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