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馀
不远处,红衣方才显身形。躲在树後看了他们许久。此时又靠向了树,静静摩挲着手上的诡符。
晏凝渊当真是闹了好大的动静,都惊动了这近处的神官。魔尊再度现世,可比符氏作乱要更能让他们不安。
这场戏,也才刚刚开始呢。
“瞧今夜这般,怕是已经藏不住了。”他轻声一句,知道自己方才的动静不小,天帝若是再坐视不理,那才是怪。
“你完全可以不出来的。而且你现在的法术已经比以前要强悍了许多,也更不容易藏了。”楚厌清与他对站着,离了几步路,竟也像是相隔了很远。
“我不出来,符源,你能对付吗。”晏凝渊漫不经心地说着,手中仍是掂着那把剑。再忆昔年,竟不敢相顾。
有他在,始终也是要误了楚厌清的。今夜之事,可以说是无意,但也早就有了这般的心。
“有秦玄夜。”
“他?你总是多想的,楚厌清。”一个秦玄夜,对付符氏绰绰有馀。怎麽还用拉上楚厌清。
而现下那人也不知到了何处。
“那就不算上他。对于符源,我早没了那种惧意。或许在那雪地上,我看到你,提着灯来寻我。那时,我好像有了更要怕的东西。”
晏凝渊一时被他噎住,想要说的违心话许多。但这时,他却都不知要如何开口了。
于是二人就在这儿站上了许久,也没有人想先开口。
“方才那儿闹的什麽动静。”
“我也是刚到。不过看样子,好像是魔界的阵法。”几人前来,应当是这附近的神官都来了。
“几位也闻到动静了。”
几人正纷纷论着,也不知该不该贸然前去。忽地後边就传来了一人的声。
“风神怎的也来了。”这几人皆回过头去。
只见来人一身淡蓝衣物,袖上镌纹似鱼鳞。只一眼,却也能看出他与这一群人的格格不入。
“正巧约了朋友在近处相聚,便遇上了这等事。”手中捏着一把羽扇,是顺手拿了那位朋友的。
“是啊,如今这夜里不算太安稳。出了这等异事,我等也理应先禀明帝尊啊。”
风神不语,只看着他们又纠结成一团。总的,也无一人肯走,贸然往前又待思虑。
他轻敲着羽扇,直到看见一个人影往这儿来。像是带着伤的模样。愈近时,他便是瞧清了。
那是文尊秦玄夜。
“文尊。我等闻声前来查看,这里边究竟发生了什麽。”风神走前,不失恭敬道。
即使这儿谁人都不喜欢与秦玄夜交谈。
“厌清……厌清正同晏凝渊交手,你们快去回禀帝尊。快咳咳…”秦玄夜仿若真的被谁弄伤了一般,前来的几位神官看他的模样,便知里边棘手。
不多想,也是即刻往天界里去。
唯有那位风神,在红衣面前停了一会儿。但随後便与那一群人分道而行,似乎此事事不关己。
秦玄夜全然不在意,他并没有得到过这些人的一点点暖意。这些年来,也没什麽人真正在意过他。
可能是他行事过于孤僻,所以才会如此吧。
拭掉唇边的血,露出了一点笑意。只是过于阴鸷。
楚厌清可能也知晓那些神官会来,便是将晏凝渊拉着走了。一路上的二人还是不曾有话,晏凝渊却是连看都不愿再看楚厌清一眼。就好像眸子与其对上时,不免要被说一番的模样。
但也不知楚厌清这回是何心情了。
再来就是觉着竹屋远,便是要用术法挪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