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
“我想取你身上一样东西,武尊的神器你应当一直带在身上吧。”说完又探了他的心口,面上笑意一分不减。
“找到了。”他的话音洋着笑,眸中映着的是一把黑色的小剑,还沾上了血。他虽不知如何用,但总也有人会知晓。
楚厌清眸子有些倦意,托着倦意最後再看了红衣一眼。而那双桃眸,依旧是好看的。
“用完便还你了,先睡下吧。醒了,现下这一切也该忘了。”
手放到了楚厌清的心口上,替他止了血。带着他进了庙中,里边还有线香的味,神像被人拭净了,只是依旧丑。
秦玄夜在里边站了一夜,那双眸子盯着手中的黑剑瞧。若有所思。
“沧阳。”轻声念道。
楚厌清靠着墙,衣物上的血迹也让秦玄夜一并抹了去。
他看着白衣模样,多少次,他都想将楚厌清变成唯他所控的傀儡,可是他再也下不去手。晏凝渊也一样不会让他有这般作为。
待楚厌清醒时,他便是匆忙隐了身形。
直到白衣走出庙中,他才现了身。手里紧紧捏着的,是那把小剑。
这样子不会伤人,只是拿了出来便容易丢,他得收好了。
白衣走在雪地上,面带着思索。昨日在宁知珞那儿,入夜时从曲山下来,瞧见了山脚下的人,再後……
他是何时到秦玄夜的庙中的?还有一个人?是谁来着?
为何就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也只是想了一会儿,便也没再多想下去。
几日过,人间临年至。楚厌清少了许多兴致,红纸上写着字。
“岁岁…安。”浅笑着,又忆旧年。晏凝渊曾在他身旁,只是他将纸还了回来,并没有收好。
许是知晓,往後再难得,故而不收。
“我年年等你。”楚厌清收了笔,又在原地愣了许久。
脚下雪地,留了许多印子。深深的。
“等谁?”
身後传来一声,清冷中带着一丝柔。楚厌清闻声即转过了身去,是有万分心急。
那双桃眸,是楚厌清看许多次都不会厌的。青黑的长袍曳着地,指节泛起了红,也……没有穿鞋。
与往常,一样。
“你……”
“我会来寻你,在年年。我想楚厌清。”晏凝渊不等他再开口说些什麽,便是道。
“你还是会回去的,对吗?”楚厌清的声低沉,话中听不出多少不舍,但好像句句都是不舍。
“回去?现下还没这打算,我可喜欢人间景。多瞧瞧,倒也无妨。”晏凝渊笑着与他道。
与以往,一样。
“这应当,不是梦吧。”
青衣盯着他瞧,眸子一下便又弯了起来。好似在说:楚厌清啊,你为何总这般,让我眷着?
“我们之间,不想以憾而终。”晏凝渊记得这一句,只是,他怕这也只能是一句话了。
“真的?晏凝渊?”楚厌清的手捉上了他的肩,他的眸子里,能见的是真诚。
晏凝渊的话,总会让他觉着沉。可就算是一句话,也会叫他觉着欣喜。
久难平。
天间飘起了雪,二人在雪中相拥。楚厌清抱得紧紧的,浑身都在抖。青衣笑着,那双白皙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他原来一直怕失去的,是楚厌清。
飘下的雪不曾有寒意,白衣的身上,是他所熟悉的温热。
也是他从来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