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日,在雪地中。一切,都在变化,这个人也好像是随时都能离开他的。
“心狠手辣。如今,更是毫无踪迹可寻。”青衣量了那些血一眼,转而又乜向那个神像。用楚厌清的话,就是丑。
“那我们现下要作甚。”
“自然是回去。”晏凝渊盯着那个神像,总的没多留,带着楚厌清就出了这个庙。
还未走远,晏凝渊又拉着他走了回来。还顺带匿了行迹。
雪越下越大,积得厚。楚厌清对此举是深有不解。
“不是说回去吗?”
“我说回去你就信啊。”晏凝渊蹭到了他身上去,想着这般会暖些。楚厌清自然不拒,毕竟眼前人极少这般。
在这儿待了许久,还匿着身形。
日落时分,天色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柔光。似是想给此处带些温度,只是不见白雪化,枝上也不曾见叶。
在此处停顿几许,终还是离开了。剩下的是漫漫长夜。
晏凝渊昨儿一夜未眠,似有稍许困倦。就让楚厌清跟他一块坐下。
“让我靠着歇一会儿。再盯着些,瞧瞧有没有人来。”
“庙中出了事,今晚怎的还会有人来。”楚厌清闻言微惑,便是问起。
“总有人不知此地何事生,庙中被人清理得干净。换作是你,不知此处祸乱生,当也该会在此借宿一宿的吧。”晏凝渊的眸子愈发柔和起来,望着雪。
楚厌清似乎一顿。又在这儿捏了个术法,雪还飘不来。
不知从何时起,晏凝渊已经睡下了,而楚厌清的手,早也不觉地抱向了他。
大致戌时末,果真是来了一个人。楚厌清轻声唤起了青衣。
桃眸只是看了一眼,便站起了身来。怀疑是错看。
“怎麽了?”楚厌清问。
“这人我看着熟。”他看着那人走进庙中,乌发高束着,是一身灰蓝衣袍。身上沾着细雪。
楚厌清跟着站了起身,要前往却被晏凝渊拦了下来。
“他不是那些‘东西’。今夜若等不着,那个‘东西’便是不会再来了。”晏凝渊言语间都带着些许怔愣,也总觉方才庙前停留的那人熟悉。
是不是太久了,没想起来?还是他本就是自己缺陷一角的记忆。
不多时,又有一个金衣来。他没进庙中,而是先走到了破屋前,想要从那破窗中瞧到些什麽。
很显然,他瞧不见什麽了。而後便一直在外徘徊,最终又进了庙内。
“让我借一下你。”晏凝渊那只手忽地就捉住了楚厌清的衣袂,许是带了些心急。
方才庙中的男子,若只是人间一个普通的修士,遇见这种“东西”便是难有还手之力。更何况……他生得这麽像晏凝渊记忆中的那个人,晏凝渊不忍。
“可以啊。”
得到楚厌清的应允,晏凝渊便是附上了其身。手中白符似一道光,只一下又黯淡了下去。
还未走,那金衣便从庙中走了出来,瞧起来并无收获。白衣这会儿又躲了起来。
“奇怪。”声浅,想着到屋中瞧一番,只是身着灰蓝衣物那人恰好出了来。眸中带着稍许冷厉,久久又对上了白衣的眸子。
冰冷的脸上忽然勾起一抹笑来,随之便散了去。
白衣先是怔愣,而後才想起还要找到那个金衣。也不久留,便是追了上去。
看着金衣人走向一座繁城,“楚厌清”便是隐了身形,跟得更紧了。若是放任,到时也不知会生出何事来。
金衣当然没理会後边跟来的一个人,转身就走进了一家酒楼。“楚厌清”也现了形,看了一眼酒楼的牌匾,又跟着走了进去。
玄月楼。
楼里头热闹极了,“楚厌清”看着他走到一间房前。只犹豫一瞬,就推开了门,一个歌女看着他,手还抚在琵琶的弦上。
稍作一顿,便又继续弹着小曲。窗上正坐着个人。
“跟到这儿来了?”金衣早便是有所察觉,没想这人还真跟了进来。胆子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