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两间上房。”宁知珞把碎银放到了案上,自是没管这一丝怪异究竟从何而来。
“怎的还住上了?”楚厌清抱着臂,盯着那个店家看。
怪异,似乎还有人同他说着话一般。
“日日往你那竹屋跑,累不累啊。”
“不累。”
“你那朵玉兰,歇着了?”宁知珞忽地就凑了前来。
楚厌清闻言稍怔,一时也不顾那店家的怪异,低头瞧了眼。腕上俨然一朵白花,他盯着笑了一下。而後直推着宁知珞往上边走去。
似是正好有两间挨着的空房,他便是将宁知珞推了进去。
“入夜了,水神歇好。我便不多作扰了。”还未等宁知珞再说一个字,楚厌清就关上了门。往隔壁行去时,恰与一人擦肩而过。
再回头时,不见人影。
微察不对,又往宁知珞那儿去。蓝衣正好坐在桌旁瞧着他,手中是一杯温茶。
“你准备在这儿住多久?”
楚厌清走前去,只见他将手中的茶水给倒了。白衣实在看不明。
“至少三日。”
“这般久?”其实三日,也不算久的。
“还没问你,怎的折回来了?”宁知珞又擡眼来瞧他,顺带将茶盏扣了回去。
桌上铺着一层灰,不细瞧倒也是瞧不出来。
“稍觉怪异,正忧心你呢。”
“我倒是无妨,入城之时,我特瞧了一眼卷轴。这儿,确有祟物生,绝非肉眼所见之繁景。”看得出来,楚厌清方才确实见到了什麽。
宁知珞站起身来,盯着那扇关好的窗。如今再打开,该是闹市,声正吵杂。
“那这安平之景是为何?”楚厌清按住手中的白符,接着道。
“我见过一次,是更大的叠变,于许多年前。想来,这人曾见过那一变。也该是术法用得不好,只能仿着拙劣一角。”
宁知珞看了下那个杯盏。而门外,此刻已经站着一个人,白衣金饰。是术法所变幻之。
倒也罢。
“你……”
“好了,夜深了,你该歇息的。”他不打算再说下去。赶着楚厌清出门,自他进来,手就没离开过那道白符。
把他送出去後,宁知珞一人坐在桌旁。玩着杯盏。
那个“东西”,似是从楚厌清竹舍那边就跟来了的。这座城,与他不知是何干系,总的,先抓住再问也不迟。
楚厌清方才将门关上,晏凝渊便出了来。案上有灰,他没要坐上。
“就一日都受不住了?”
“对,受不住。”晏凝渊盯着他,很奇怪。楚厌清就这麽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布阵之人,显然就是防着像楚厌清这种人的。术法之森戾,不由让他想起一人来。
这种术法的残卷,他在她那儿见过。也曾见她摹过几卷,尽管不似以往威力,但也能使得一城陷。
她似乎怕神,万事总是要想周全。
如此这阵法,倒也算是她所授了。只是,一个连魂都尽碎的……人?不对!
“你在想什麽?”楚厌清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终于也将视线移到了楚厌清身上。略去那只手。
“在想宁知珞。”晏凝渊正想着逗一下他,方才所思,实为多虑。他亲手捏碎的东西,再碎一次,又如何?
想要知晓这城中藏了什麽,碎掉这层幻境之像便是了。
“什麽?”楚厌清果然一怔。
晏凝渊瞧着他那模样就觉着好笑,一把扑过,竟将楚厌清带到了一个幻境中。也算是晏凝渊按着那个禁术卷轴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