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早便是死了,但我总能觉得你不一样。可能,你会是我最难得的觊觎。”可能从会怨恨时起,他便是有了心的,只是他不曾察觉。
心会跳,也算是不枉师尊的心思了。
“你这算是什麽?晏凝渊?”楚厌清也想静下来,故而沉声问道。面色却红得不像话。
晏凝渊许是被他逗笑,又站直了身。不再续方才的话。
正不知该做甚时,秦玄夜的声音便在楚厌清的耳边响起。声很弱,楚厌清光听着就能想到他是不是命不久矣。
“秦玄夜。”楚厌清轻声说了句。
晏凝渊闻言稍怔,而後眯着眼瞧楚厌清。眼神中不知掺杂了什麽。
“跟我走。”晏凝渊还未缓过来,就被楚厌清拉着走了。在竹卷中的那个小镇上走,镇上静无人声。
家家多以门窗紧闭,路上只有行人一二,天色瞧着像是要下雨。楚厌清拉着晏凝渊在街上走着。只是镇上这麽大,秦玄夜又不肯告诉他,那个祟物具体是在哪里。
“这座镇子挺大的,看来我们这瘟神要换人了。”楚厌清抱着臂笑道,晏凝渊自然没多理会他。明明就很在意,这麽远都要跑这一趟,却要在这儿装。
也许,这就是楚厌清。
“你的阵法也不行吗?”晏凝渊走了许久,方开口。
这儿静得奇怪,行人也是一直低着头。晏凝渊一直往前面走,他记得什麽。是要出镇,还有……木屋?里边还有其他什麽?
那些记忆模糊到了极致,但本也不属于他。
他应该高兴的。因为这回,他终于能摒弃掉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可为何还会有些不舍呢?
“你去哪儿?”楚厌清拉着他,前面是一片湿泥地。怕晏凝渊弄脏了足,他就一把将人拽了过来。
晏凝渊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你……怎麽没穿鞋啊。”楚厌清面上带着惑,青衣只是点了点头。
楚厌清二话没说就把他收了起来,作一道白符,附于右手腕上。他也没让楚厌清去寻什麽木屋,就想要他走久点。就这般走着就好。
但他忘了秦玄夜。秦玄夜不是没声的。只是声孱弱,却能让楚厌清听见。
那个人一直在念的,是“厌清”二字。楚厌清倒是想找到他,最起码,别就只说这二字,先说在哪儿才是重点吧。
他顿在了一间屋子前,晏凝渊的白符号就变成了一串“怎麽了”。楚厌清是感到了一些刺痛,才看向了那道白符的。
“秦玄夜的声很吵,究竟是在哪又不告知与我,我心烦。”
白符上的字立马生了变。
“一定要寻他吗”。
楚厌清盯着字,思了许久。其实他也不这麽喜欢瘟神,可他二人好歹是仙僚,就这般弃之不顾,未免良心过不去。
“嗯。”
“出镇”“木屋”,白符变化得快,楚厌清苦笑着。合着这晏凝渊是知道的,对吧。
出了镇,他又找起木屋来了。草生茂盛,好在他今日的衣物未及地,不然也都该脏了。
晏凝渊的符此刻是一条长横,楚厌清盯着瞧了好久,都是一个样。就算是晏凝渊不想理他吧。
“晏凝渊,我瞧见一间木屋了。不过是很破旧的模样。”楚厌清走了许久,终于在这了无人烟的地方寻到了一间木屋子。
然,他能感到秦玄夜的气息。往前行,木屋的门少了半边,屋子里边是黢黑的。楚厌清手中捏了个阵,大致是因为晏凝渊的缘故。总之他现下有些排斥屋中的怪香。
屋子外瞧是挺小的,只是里边又是别又洞天。能觉得身後的半边门还有光亮,前路又是漫漫长而无止境。
“厌清……”楚厌清闻声微怔,稍作思虑,这竟是在这间屋子里传来的?是秦玄夜!
“秦玄夜!”他在屋子中喊了起来,捏出一团光来寻人。
找了许久,他才在进门那里的暗角瞧见了秦玄夜。他整个人都瘫坐在那儿,瞧起来竟还有些可怜。
“秦玄夜,你说你跑这来做甚?”楚厌清想要将他扶起,可是快要触到他时,手中白符竟是给了他一阵刺痛感,让他不得不收回手去。
楚厌清反应过来,许多时候,晏凝渊都是不让他直接碰秦玄夜的。
秦玄夜瞧他收了手,又好像没多大在意的模样。依旧是瘫坐在那儿,瞧起来有些奇怪。
“这屋子里有东西,你先出去。”他面色绯红,声音也很浅,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麽一样。
楚厌清当真转身就出了去,擡头见天色不大好,晚些也该下过雨了。绿叶被风吹得四处飘落,一片划过他的眼前时,他才错愕起。
他愈发觉得秦玄夜像谁了,那眼神,不对,就连那张脸,都好像。他想问,但好像谁都不会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