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一符,将焦黑的地又复生为初见之时。也一同将这所谓花妖封在这个结界中,永世不再踏出结界一步。
掂了掂手中的锦盒,是为不愉。
“我没有……杀人。”身後声凄。千年前误食灵丹,方有今日之见。可是,她为何总抓不住东西。
秦玄夜闻言又快走了几步。结界外,楚厌清用着树枝在地上画东西,秦玄夜自然也没上前去,画什麽王八呢?
楚厌清在地上画着王八,知晓秦玄夜走了,便在那只王八上边写上了“秦玄夜”三个大字。觉得不妥了,便又划掉了,写上了“楚厌清”三个字。
“楚厌清,你瞧,这多像你啊。”他瞥了手上那道符一眼,轻笑道。走了,回去。
走之前将那一只王八都划掉了。
竹舍中。
“方才花妖那儿,秦玄夜他……”秦玄夜被那些花触上会有危险?莫要说晏凝渊了,估计他也不信,但他还是问:“你为何?”
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符术,附于他人手中,可在原主准许的情况下,暂夺其身。
“我不喜欢秦玄夜,他的符好刺目。”晏凝渊靠在屋中的一枝玉兰旁,他这会儿还不能完全离开楚厌清……亦或说,是楚厌清同院中这棵花树之一。
闹了这般模样,秦玄夜胆子真是够大的。又或许,那日将垸城的阴兵毁了之後,秦玄夜根本就不再受制了。
不可能,其中一定有什麽是他漏了的。
伏于案中假寐,忽的面上传来温热,他心一惊。不过没多大动作。
楚厌清盯着他眼尾似鱼鳞的白瓣纹,少见其这般乖顺模样。也许,他也并非生来就是冷的。
“你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轻声在他身旁说着,晏凝渊再一想,其实睡着也挺好的。楚厌清的话会比平时多好多。
他也会像自己一般,从来寻不着一人同自己诉话吗?或者,是神该怜悯衆生。楚厌清也只是觉着他太可怜罢了。
“有人会同你说,你其实并不坏吗?”楚厌清的声音太柔了,他听不惯。是因为好久没再听过这麽柔的声音。
次日晨醒,不见楚厌清。他便是又蹭上了玉兰那儿去。
忽地瞥见什麽……
是……
“楚厌清!”白发都被他编成了辫子,也不知楚厌清何处来的胆量敢这般玩弄他的发。
不过楚厌清一早便到神殿去了,是帝尊所召。
便是让他协秦玄夜一同,近来人间怪事又频起,但其实都与一种东西有关。秦玄夜总的是瞧起来困倦,也不多说一句话。
楚厌清看着红衣手上的红符,若是像上次一般,冒出细血来,可是又如何?很显然,秦玄夜不会在意,谁也不会多在意的。
回到竹屋时,只见晏凝渊还伏在桌上睡。
“起来啦,再睡便要午时了。”他轻声道了句,却猝不防地被晏凝渊反手将脸摁到了桌上。
“你可知你做了什麽。”晏凝渊声音是闷闷的,楚厌清自然是知晓他在说什麽。这满头的辫子可是他楚厌清的杰作,怎的会不知呢。
楚厌清不要脸及非常不要脸地捡起一句话来:“当奉为主。”
“那句不算了。”晏凝渊自然应得也快。二人都伏在桌上,一个不愿起,一个……起不来。
晏凝渊虽是变弱了些,但他原本的劲也是真大,这倒叫楚厌清不得不佩服。
“咳咳。”
这声音……秦玄夜!他怎麽?楚厌清坐直了身,又往秦玄夜那边瞧去。
“厌清这是累了?”秦玄夜似乎没瞧见晏凝渊?他不是?
楚厌清猛地站了起来,身旁晏凝渊不见了踪影,只剩手上一道白符。原来是躲这儿了,楚厌清暗道。
只是!
“秦玄夜!谁教你这麽闯进别人家中的。”他说完甚至还瞥见了秦玄夜身後的门,本就是开着的,想来是他自己忘了关。
“厌清门没关上,我便进来了。所以厌清是还要怪我吗?”秦玄夜说话的语气可怜巴巴的,真的够楚厌清哆嗦一阵的了。
瓷瓶中有一枝玉兰,秦玄夜还是站在一旁,没多走动。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很困倦的模样,怎麽说,是错觉吗?
“秦玄夜,我今日就当作你是被那些花扎坏了,要缓几日。你往後若还这般,就离我远些,行吗?”楚厌清说完还瞥了他一眼,他的手上,细血爬满。让人多瞧一眼都觉得心慌。
还未等楚厌清反应过来,秦玄夜便倒在了地。也许是术法难持,他的脸上也爬上了许多红符。
“秦玄夜?”楚厌清俯身想将人弄醒,手还不及,便被一声喝住。
“别碰他。”晏凝渊不知何时出来的,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般寡淡。给秦玄夜画了道符便是走到一旁去喝起了热茶。
楚厌清还愣在那,盯着秦玄夜的脸看。不知为何,这般盯紧了看,倒愈发觉着他像谁。
是一种介于晏凝渊和帝尊之间的感觉。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