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夜又扔了几颗石子,水花溅起,溅了楚厌清一脸。楚厌清还是面带笑意,可是鱼竿就不好说了。
尽裂。
“文尊,吾有事要同你商讨,最好呢,是去些尊帝都难寻到的地方。”
秦玄夜手中石子还没扔出去,楚厌清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了,笑里藏刀,说的就是他这模样吧。
“武尊有事儿慢慢道来,何必伤了咱二人的和气?”
楚厌清拭掉面上的水。可额前被打湿的发还在滴着水。和气?他就差没把秦玄夜的头摁到水里去了。
“晏凝渊!”
秦玄夜忽地唤了一声,楚厌清还扯着他的衣物。顿了顿。
“晏凝渊?哪怕你是说帝尊我都信,扔得我满脸水还想要走?”
可是在秦玄夜眸中映出了个人影。晏凝渊!怎麽可能,再回过头一看,什麽也没有。
那方才的是何物?
“怎麽回事……”他回过头来,秦玄夜早就没了踪影。
清酒会秦玄夜也是要回去的,他一定要问清楚,晏凝渊怎的会在他眸子里映出。对,还得加上这次的新仇。
源河,破庙,符文,秦玄夜,晏凝渊。有何干系?还是说晏凝渊压根就是假死,早就在他处安过馀年。
可若是如此,秦玄夜为何要对他说谎。那次庙内所见之人,究竟是不是晏凝渊。
没再想。看着裂开一段段的鱼竿,楚厌清挑出一个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竹。叉了几条鱼出来,今夜烤鱼。
入夜,他架起了火,将鱼放在上边烤起来。手中执着入夜前在林里折来的一枝白玉兰,慢慢翻烤着那些鱼。身旁放着一壶桂花酒,当真自在。
夜色中,好似有一盏萤火之光往这边来。不一会儿,便出来一青衣女子。
“何人?”
那女子倒毫不惧,那双圆溜溜的美眸就盯着楚厌清的烤鱼。
“啊,这位公子,小女子名唤阿鸢。来这林子里的文神庙里烧香求姻缘,一时忘了归路,不知公子能否告知,该如何出去。”
要出去就出去,盯着他的鱼作甚。楚厌清狐疑地眯起了眸子。
“阿渊?”“正是。”
楚厌清没多理。
“行了,往那边走,拐个弯就出去了。”
女子不动,还是盯着他的鱼。
“公子一个人,吃得完这麽多鱼吗?”说完还舐了一下唇。
猫?
“哼,你是何物?现出原形,我便让给你吃。”女子眼馋,但也无法。
正欲要走,楚厌清就拉住了她的手,极用力,另一只手还燃了一团火。她手一时没拿稳,灯笼就摔到了地上。
“还是说,阿渊,晏凝渊?”火光打在女子脸上,那张脸与晏凝渊极为相像。
若不是方才过于暗,楚厌清早该认出了。
“你认错了。”女子挣开楚厌清的手,慌忙後退。
楚厌清微怔了一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却又不知该以何由接近。
“我请你吃鱼,喝桂花酒。你能留下吗。”
晏凝渊真的很眼馋那些鱼,想走又不舍得走。
“我不抓你,晏凝渊。”楚厌清低声道。
“你为什麽总这样。”晏凝渊复了身形,话语闷闷的。
“……我,我不觉得你坏,仅此而已。”楚厌清撇过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还好,晏凝渊愿意留下来。
二人坐于草地上,背靠大树,于源河边。晏凝渊吃着鱼,接过楚厌清的桂花酒。
像是,饮尽前尘事。
“你可以跟在我身边,瘟神庙不好住。”
晏凝渊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多想什麽。
“瘟神?”
说完又咽下一口鱼。楚厌清这鱼烤得不错,大老远便闻到了香。他总也喜欢,往前在源河,他常捉来吃。
不过,他总是弄得不好吃。
“玉兰。”
“闻到花香了?”楚厌清拈下一朵还未完全开的花来,趁着晏凝渊不备,便是别到了他的鬓边。
“你当真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