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无声的对着监控叹了口气,“这小兔崽子。”
不过他也没耽搁,很快就带着几个身手利落的夜卫出现了。
他先是冲着李然很是恭敬地微微弯了弯腰,那模样就像对待最宝贝的小主人一样。
接着,他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看向屋里那些被李然的举动吓得有点不知所措的人。
“然少爷放心,这里是司夜家,家主交代今日一切以然少爷的意愿为主。”
老管家的声音又低又哑,透着一股让人没法反驳的威严劲儿,好像在他眼里,这些人就是随便就能收拾干净的小虾米。
皇文心里“咯噔”一下,他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皇甜甜可是带着婚契来的贵客,你们司夜家就是如此对待的?”
老管家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身後的手下立刻就围了上去,把皇文他们紧紧困住。
“不好意思,皇少主,司夜家与皇家联姻对象的是皇家最高级的隐子,可显然皇家送来的是一个残次品。”
老管家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般扫过皇文以及他身後那些面露惊惶之色的护卫,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少主,随意带人持枪进入我司夜本家,是否也太不把司夜家放在眼里了。”
李然在一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听到这话,忍不住添油加醋道:“皇少主,你们皇家还真是够狂啊。
你那好妹妹还没进门呢,平日里就在司夜家耀武扬威,原来是因为皇家压根不把司夜家放在眼里啊!”
皇文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又自知持枪带人理亏,气势上已弱了不少,“我……我相信甜甜不会做出那般过分之事,我只是护妹心切,木子然你没有证据。”
“哼,不会?”李然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彻骨,“那我问你,白朵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死後还要背上自导自演的骂名,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你妹妹的‘功劳’?
诱隐?除了你们皇家,谁还拿的出来?你还妄图袒护她,真当我是瞎子不成?”
皇文心中一凛,他知道今日李然是铁了心要让皇甜甜付出代价,可若真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後续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正思索间,老管家又开了口:“皇少主,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吧。今日这局面,你已无力回天。
家主既已发话,司夜家便会全力支持。你若识趣,就乖乖带着你的人离开,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皇文心中暗恨,却又无计可施,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将自己团团围住丶虎视眈眈的夜卫,知道今日强行救人是不可能了。
但就此罢休,他又心有不甘,于是恨恨地说道:“木子然,今日之事,我记下了。你这般对待皇家之人,日後别来求我!”
李然面无表情,丝毫不惧,对着老管家。
指了指瘫倒在椅子上丶惊恐万分的皇甜甜,“把这个女人扔到罪岛去,让她在那里自生自灭。”
皇文脸色大变,他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木子然,你不能这样做!罪岛那种地方,甜甜去了必死无疑!”
李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麽?现在知道心疼了?你放心,罪岛我去过,不会那麽容易死的。”
皇文一时语塞,很快又被焦急所取代:“甜甜她……她不能去,她对我们皇家还有用。”
李然不屑地笑了笑:“有用?对你们皇家有用,关我何事?她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老管家微微点头,然後向身後的两名夜卫示意。
那两名夜卫立刻上前,不顾皇甜甜的挣扎与求饶,将她架了起来。
皇甜甜泪流满面,拼命地向皇文求救:“哥哥,救我!我不想去罪岛!”
皇文刚要再次开口求情,却被李然眼中的寒芒逼了回去。
皇文冷哼一声,带着满心的憋屈与不甘,在夜卫的押送下,狼狈地离开了司夜家。
待皇文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李然一直紧绷着的神情才像是卸了力一般,缓缓松弛下来,他微微舒了口气,看向老管家,“管家叔叔,麻烦了。”
老管家望着李然,微微摇头,轻声提醒道:“然少爷,您还有六个小时。”
李然听闻此言,动作微微一滞,他擡手随意地扯过一把就近的椅子,长腿一迈,便坐了下去。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滑动,最後握住了那只精致的水晶杯,轻轻把玩起来。
水晶杯在他指尖转动,折射出冷硬的光,映照在他略带疲惫的面容上。
微微仰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老管家,语调里带着些孩子气的嗔怪:“管家叔叔,您这时候提这个,可真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