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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自我告别（第2页）

剧痛如同一记重锤，将昏睡中的木子天唤醒。他撑起身子，半坐起来，睡眼中还噙着泪花，眼中满是痛苦，却因剧痛而叫不出声，只能从鼻腔中发出闷哼。

他放下手，死命地攥着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双眼死死地盯着陆方，那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仇恨的火焰。

“怎麽？是还想死麽？”陆方笑了，那笑容在这残酷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狰狞。转头又对皇文说道：“这剂量多久起效？”

木子天看到皇文手中拈着的针剂，顿时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麽，他瞬间什麽都顾不得了，手脚并用，拼命地挣扎着从床上翻下来，滚落在地後，艰难地跪了起来。

他一边惊恐地看着皇文，眼中满是哀求，一边又转头盯着陆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陆方从皇文手中拿过注射器，缓缓蹲到木子天身前，两根手指勾起他那精致的娃娃脸，轻声问道：“还敢死麽？”

木子天拼命地摇头，他的头发因汗水而贴在脸颊上，显得狼狈不堪。

“刚刚那几分硬气去哪儿了？”陆方的语气恶劣至极，他明知木子天此刻已疼得说不出话来，却依旧如此嘲讽。

木子天跪在地上，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紧握着骨节分明的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他单薄的上身如瓷器般白皙，在这昏暗的狱中显得格外醒目，衬得胸前的起伏更加明显，却又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第七支了。”陆方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语气平淡地说道。

木子天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猛地仰起头，眼中的惊恐如汹涌的潮水，哀求似狂风中的残烛，向陆方苦苦讨饶。

那模样，既像是在祈求陆方放过自己，又像是在对自己那破碎的灵魂悲哀地倾诉：“求你…不要…别让我打……”那颤抖的声音，在这充满血腥与绝望的空间里，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沉重。

“求我？”陆方微微挑起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木子天已顾不上尊严，他不顾一切地前倾着单薄得近乎透明的身子，那瘦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他那薄薄的双唇，带着一丝决绝，含住了陆方的下唇。陆方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显然他完全没料到木子天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这超出了他对木子天的所有认知。

很快，木子天软软的唇带着讨好的意味，小心翼翼地探上陆方。唇瓣冰凉，如同他此刻那颗被恐惧浸透的心，轻轻舔舐过陆方那整齐的一排牙齿，像是在诉说着最卑微的祈求。

（……）

陆方一开始不为所动，只是微微垂下眼睑，像是在享受这突如其来丶破天荒的讨好，又像是在审视木子天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木子天把头深深埋在陆方的颈窝，那姿势像是在寻找最後的庇护，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含糊不清却饱含哀求：“求你……”

“就这麽不值钱？”陆方冷冷地说着，随後站起身来，嗤笑一声，那笑声如冰冷的利刃，割破了木子天仅存的希望。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像是看着一个低贱到尘埃里的蝼蚁。

木子天顿时怔住了，他缓缓擡起头，看着陆方，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无助交织的光芒，那光芒像是黑暗中即将熄灭的灯火，摇曳不定。

在所有人都以为木子天会崩溃大哭，会继续不顾一切地求情丶讨饶的时候，木子天却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有李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舍。他看到木子天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然後缓慢而庄重地坐回床上——那原本不用跪的姿势，此刻却有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庄重。木子天正对着狱室内的监控，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决绝，那是一种对命运的宣战，也是对过去自己的告别。

木子天坐在床上，那模样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气。他用仅剩的布条遮住大腿和下半身，那布条像是他最後的防线，守护着自己那仅存的一丝尊严。

李然後来才明白，那一刻，他的哥哥是在向自己告别，那是一种无声的丶却又刻骨铭心的告别。

“就到此为止吧。”木子天忽的擡起头，看着陆方，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让人害怕。

他皱起眉头，那股木子家族族长的威严气势从他那瘦弱不堪的身躯中如火山喷发般散发出来，他空洞地说道：“跪下。”那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力量。

陆方没有丝毫犹豫，他走上前去，单膝跪在木子天面前，那动作带着一种敬重。（……）

木子天仰起头，缓缓闭上双眼，他的表情像是在哀嚎，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又有一种死灰般的平静，那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接受。

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第七次之後，就当我木子家族族长木子然已死。以後……不论我说了什麽，做了什麽，和木子家再无关系！”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钉在这残酷的现实中，宣告着他的决定。

陆方擡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丶有敬佩丶有不舍，他的神情似乎松动了几分，那原本冷酷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痕。

随後，陆方看着木子天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已经逝去的人，那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惋惜。他的声线变得虔诚而庄重：“永别，木子家族族长木子天。”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像是为木子天奏响的一曲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