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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福利番外08（第3页）

楚祖干脆把人扔了进去，用的力气太大，右臂险些被一起甩出去。

仪器开始运转，失血过多的男人被剧烈痛楚强制唤醒，意识到自己处境后，发出了凄厉地惨叫。

不到半分钟，被唐崎追杀了七天的男人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当年你向我提出新世界的构想，我默许了，我们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但都在做各自所奉行的事情。”

楚祖回到了镜头前，瞳孔边缘已经开始涣散，但视线依旧冷冷的，直直看着镜头，眼底是浓郁的红。

毫无疑问，他隔着直播设备，和某个人正在注视着他的人对话。

“我一直以为你远比暴力更有力量，因为卢锡说我代表了暴力，你杀了我，所以你应该能做到我和他都无法实现的事情——直到死前我都这么认为。”

“而你都做了什么？”

“你认为技术带来了灾难，所以不垄断，只制止。你认为高高在上的人应该被约束，所以把他们的小孩放进最好的大学，以此让他们收敛。你认为我不该以非法的手段在仿生人身体里苏醒，所以追杀幕后技术人员七天。”

“你在十八岁时候被选为优秀新生代表，我在十八岁被派去下层区镇压，而我的孩子在他的十八岁身处险境。”

“你瞧，我活了七天，这个社会依旧奄奄一息。”

“或许我做了错误的决定，不该把世界交给你。唐崎。”

悬浮车后座，正在疾速赶往现场的唐崎同步播放着直播，楚祖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中。

自己的名字出现的刹那，唐崎的脑子里“轰”地一声。

他已经不年轻了，也算对楚祖相当了解，楚祖的特质就是，他基本不说谎，就像现在。

楚祖说的全是实情。午把聆溜肆一⑤聆伍

但这人嘴里说的话绝对不能用正常人逻辑去理解。

他隐去了所有前因后果，隐去了他的收益，结果就是……

多么堂而皇之的正当发言啊，楚祖才刚杀了人，但依旧能以无比正当的光荣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唐崎坐在楚祖冰冷而失望透顶的视线里，只想让车开得快点，再快点。

第一天不该放人走的，哪怕和戴熙安撕破脸皮也不能放人。那个时候楚祖的记忆还没恢复完全，那是最好的套话时间，也是唯一他能彻底搞懂男人的机会。

唐崎脸色发白，车已到了目的地，他没有等后续的雇佣兵，炮｜弹般冲出车门，向目标位置急驰。

而楚祖还在继续。

“那就把世界还给他们——还给你们。在这个理应公平的时代，由你们自己来做决定。”

“我可以是楚祖，也可以是霍舍亚，我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谁也不是。”

他清楚自己正在解体，但依旧选择站立，宣告，像在遵循着名为“楚祖”的程序，没有慌乱，没有停顿。

在彻底失去机能前，他要完成对世界的最后一声问候。

“这是你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审判我。当我再次醒来，我将是你们所有的所有。”

在踏入“焚烧炉”的前一刻，门被撞开，唐崎只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全被抽空了，眼前发黑，耳膜也在轰鸣。

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楚祖侧头敛眼，视线下垂，下巴轻轻搭在肩上。

他没有转身，甚至不算回头。

“再见了，唐崎。”

义体裂解炉一丝不苟地运作着，将崩坏的躯体化为齑粉。

这是唐崎见到的第二次虚情假意的死亡……不，这应该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一场璀璨无比的爆炸，第二次是在雨夜的天台，这次更万众瞩目，由所有人来见证他迈入永寂。

唐崎站在原地没动，半晌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楚祖……”

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嘲讽。

当唐崎认为众人才该是社会的主体，上层人和下层人不该有别的时候，楚祖用行为告诉他，个人不该崇高，可个人能决定让谁崇高。

当唐崎成为众所周知的领袖，手握他本不想持有的特权时，楚祖又用行为告诉他，领袖什么也不是，你想听更多人的声音，那就听，听清楚，那些声音究竟出自谁之口。

可以预见的，就在今晚之后，这个已经成为旧时代符号的男人会掀开一股新的波涛。

唇齿开合间，一声声，一道道，交替重叠，都会成为楚祖秘而不宣的音调。

正如赫尔和斯在《永生》里所写——

我曾是荷马；不久之后，我将像尤利西斯一样，谁也不是；不久之后，我将是众生：因为我将死去。

楚祖的死亡成为被无限拉长的永生。

作者有话要说：

西德尼随时能找爸爸回来唠嗑了。jpg

下个番外是《万王之王》的——《暗杀那个历史学家》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