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无精打采,整个人都失去了早晨的活力,粱廷玉吃了一口饭就意识到不对劲,“你魂儿丢了?”
“没有。”
“那你媳妇丢了?”
沈安宁擡头,看着她,道:“丢了。”
不是魂儿就是媳妇,横竖丢了一样。粱廷玉知晓她的难处了,继续吃饭,刚咬了口,不觉擡头:“郑冉丢了?”
怎麽会丢了?
她不解:“谁抓走她了?”
“不是,我丶我……”沈安宁说了半晌,憋不出一句话,耷拉着脑袋,只好说:“族长让我放郑冉回家,然後再娶。”
“为何折腾一回?”粱廷玉没反应过来,随後又表示理解,说道:“沈氏在意的是你霸占长嫂,而不是在意女子与女子成亲,那你就放人家离开,过上半月,再娶回来,我与你说,还会捞一笔钱。”
“什麽钱?”沈安宁忽而忘了悲伤。
粱廷玉与她解释:“贺礼,你成亲,百官来贺,就连陛下都会赏赐,你想想啊,一份贺礼最少也是几百两,全朝上下多少人,帖子都发一遍,他们不敢不来。”
沈安宁恍然大悟,粱廷玉又问:“你找我做什麽?”
“我不会写放妻书。”
粱廷玉擡头看她:“你连放妻书都不会写?”
沈安宁摇头。
粱廷玉默然,深深叹气,吩咐婢女去拿笔,随後告诉她:“我说,你写。”
沈安宁喜上心头,旋即一想,“郑冉会不会生气?”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郑冉。”粱廷玉叫她给气死,就没见过磨磨唧唧的人,笔在都拿住了,还问郑冉会不会生气。
你怕她生气,你还来找我干什麽
沈安宁不说话了,粱廷玉问她:“你写不写?”
沈安宁老实:“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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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冉回府,家里没人,她有些意外,又去哪里鬼混了。
她去水榭,也没人,询问管事,管事摇头不知,但将沈安宁收拾行李的事情说了一遍。
“送去沈府?”郑冉意外。
她要回沈府?
沈家出事儿了吗?按照沈安宁的性子,除非沈夫人死了,若不然她不会回去伺候的。
略一迟疑,婢女高呼将军回来了。郑冉打起精神,等着少女进来。
沈安宁大步跑进屋,脸上带着喜色,走到郑冉身边,挥手让管事下去。
郑冉迟疑,不动声色地等着她的後话。
等到婢女都走了,沈安宁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郑冉。
郑冉接过,扫了一眼,看着上面文绉绉的词句,冷冷地笑了:“这是粱相代笔的?”
“不是,她口述,我写的。”沈安宁忐忑地看着她,挪着步子走过去,“我会搬回去,宅子留给你。”
郑冉将放妻书收下,心平气和,倒也不生气,只说:“家里谁做主?”
沈安宁:“你啊。”
郑冉:“我做主,我为何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