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借钱
世道对女子多不公。
沈安宁深有体会,今日去宗祠,光是一句‘女子不可入宗祠’就表明了女子的地位。
郑冉却说:“你可以自立门户,但不是现在,你必须先将事情解决,到时候再说。若不然,错就是你的,懂吗?”
沈安宁的做法过于偏激,郑冉是不赞同的,若自立门户,所有的错都会压在她的身上。
可以自立门户,但不能是因为娶妻一事。
沈安宁懵懂,郑冉提醒她:“此事并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你该想想,人都有软肋,查一查沈氏族人做的事情,懂吗?先抑後扬。”
“我好像懂了。”沈安宁抿唇笑了,“抓住他们的弊处,借以张扬,再威胁?”
郑冉淡笑不语。
沈安宁拍掌,“我让绮云去查,等些时日,等他们自己来求。”
事情豁然开朗,沈安宁来了精神,忙起身去派人找绮云过来商议。看着她欢快的背影,郑冉也备感轻松。
等沈安宁回过神来,她想起郑冉入宫的事情,旋即询问结果。
郑冉说:“粱相说了。”
“陛下不让你入宫继续去查?”沈安宁明白了,陛下不肯揭露真相,想让将军府背下黑锅。
她说:“陛下倒是想得开,不过,我可不会背黑锅,阿冉,将证词给我一份,送给宪王。”
宪王怎麽想,就与她无关了,但她脾气不好,不想背黑锅。
郑冉随她去了,自己尽力去查,也无法撼动皇权。
接下来几日,沈安宁不动神色地去查沈氏的事情,反是粱廷玉,身体反复,反而越发显得虚弱。
明来搬入将军府住下,日夜守着粱廷玉,甚至皇帝都来过一回。
明来说:“没有解药,解毒就会很麻烦。”
皇帝听後,面色凝重,很快就走了。
隔日,太医令就带着解药过来了,亲自给粱廷玉服下,很快,明来诊脉,毒已解了。
粱廷玉身子渐渐康复,只毒曾游走全身,对身体伤害极大,还需修养些时日。
沈安宁忙得脚不沾地,领着人去抓奸。族长教子不严,儿子与人妻勾搭,恰好被抓住。沈安宁开门,将族长儿子绑起来,衣裳也不穿,擡着就去祠堂,一路上敲锣打鼓,来到祠堂。
她并不多待,将人送入祠堂就走了,至于後续怎麽处置,她也不管。
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就是沈家一族人做生意,不交税,私下来往,沈安宁杀过去,找到账簿,送去户部,一家子都被抓进牢里。
第三件事就是沈家一小吏,在官府做事,收受贿赂,沈安宁钓鱼,将证据送到衙门里。
七七八八做了一堆局後,沈氏的名声在京城彻底臭了,然而,沈安宁乐此不疲,只苦了沈老夫人,族人日夜登门,求爹爹告奶奶,希望她劝劝沈安宁,别闹了,再这麽下去,沈氏一族没脸在京城呆下去了。
沈老夫人不得不登门,沈安宁笑呵呵地将人迎进去,“祖母怎地来了呢?”
她甚为高兴,还亲自搀扶老人家入门,让人起奉茶,看得人眼皮发跳。
笑面虎。
沈老夫人自然不喝她的茶水,只坐了下来,推开婢女虚坐下来,开门见山,道:“你究竟想干什麽,弄臭沈家的名声,你有好处吗?”
“没有,只我这人,脾气不好,爱反着来,你也是知道的,你想想啊,我的身份是怎麽换的?”沈安宁语气轻快,神色偏于稚气,偏偏一双眼睛似旋涡,猛地将人吸了进去。
她的身份,只有几人知晓,她也懒得去研究,毕竟她的三哥也是为救她死了,若是闹得满城风雨,岂不是让他死不安宁。
所以,那就闹一闹其他人。
沈老夫人被一句话气的无言以对,愣了半晌,见过疯狂不要脸的,没见过沈安宁这种疯狂又不要脸,可以说是毫无软肋,让人不知如何下手。
“祖母,你劝我,不如去劝劝他们,安分守己就好了,说到底,是他们管不住自己,我有何错?”沈安宁快活极了,话赶话地来激老夫人。
本不是自家事,老夫人也不愿意管,当即起身走了。
气走了老夫人,沈安宁闲散地躺在屋里,婢女送了块西瓜过来,没有冰,入口有些热。
“将军,粱相请您过去说话。”婢女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激动过头的沈安宁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尊菩萨,她点点头,抱着西瓜去找粱廷玉。
自从解毒後,粱廷玉的身子好了许多,可以坐起来了,披着外衫,长发散落肩头,与往日闲散丶凌厉的模样都不同。
沈安宁入内後,将瓜放在她的面前,“你找我?”
“将军似乎很开心?”粱廷玉诧异地看着少女,眼前的少女,精神奕奕不说,眉眼间的阴沉也散了不少。
整个人焕然一新,像是从春风中走来,萌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