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傻傻。
等沈安宁回来,郑冉也已收拾妥当了,吩咐婢女摆膳。她慢慢地挪进来,坐在郑冉身边,郑冉却告诉她:“我将你的尺寸给了绣娘,过几日就会送新衣过来,别总穿袍服。”
以前是迫不得已,如今可以穿了,自然不可错过。指不定回到边城那里就穿不成了。
沈安宁听了,点点头,发了会儿呆,郑冉看着揪心,道:“你有心事?”
“有。”沈安宁点点头,对上郑冉平淡的视线,她一咬牙,狠心道:“你想不想回郑家?”
“我今日回去了,怎麽了?”郑冉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安宁闻言,略一犹豫,婢女入内摆膳,郑冉拍拍她的肩膀,“吃饭了。”
错过一次机会。沈安宁不免沮丧,落寞地跟着她去食案旁坐下。
今晚的菜色以清淡为主,沈安宁喜欢吃肉,嚼了两口菜,吃不下,郑冉却吃得愉快,她强压不适,继续像兔子一样嚼着菜。
一顿饭,如同嚼蜡,沈安宁无趣地出去溜达。
去院子里溜达一眼,不知哪里跳出来一只兔子,她的眼睛跟着亮了。
随後,她提着兔子回小厨房,吩咐厨娘洗净,她架起柴火,今晚加一餐,吃烤兔子。
厨娘自然听她的吩咐,剥皮丶洗净,沈安宁将兔肉腌制片刻,最後放在火上,撒些调料,噼里啪啦地烤起来。
细雨闻着香味就来了,看着兔子,十分好奇:“哪里来的兔子?”
沈安宁蹲在火前,随口回答:“天上掉下来的。”
细雨觉得哪里不对劲,“您是是不是又犯老毛病,偷人家兔子去了?”
“这是我家,什麽不是我的,值得用偷吗?”沈安宁嗤笑一声,“注意你的言辞。”
细雨无奈闭嘴,眼巴巴地看着烤兔肉,笑嘻嘻地问她:“我能分一条兔腿吗?”
“你干活了吗?”沈安宁反问。
细雨立即爬起来,“我可以添柴,帮您盯着火,肯定干活。”
两人勤快起来,添柴的添柴,翻烤的翻烤,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殊不知,外面闹翻了天,二姑娘养的兔子不见了,找遍了整座园子都没有找到了。翻遍了府里,唯独刊不敢来招呼沈安宁。
半个时辰後,香味弥漫开来,郑冉闻着味道走来,看着火上的兔子,好奇道:“今日采买并没有兔子,怎麽会有兔肉,粱府送来的?”
“什麽粱府,天上掉下来的。”沈安宁振振有词,又同郑冉招手,“你吃腿肉吗?那里的肉最香。”
一旁的细雨控诉不满:“将军您说的,不干活的不可以吃。”
沈安宁瞥她:“她的活,我都干了。”
说完,她拉着郑冉来分兔肉,气得细雨干瞪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欺人太甚。
细雨好歹分条兔腿,可惜兔子的主人,连根毛都没有看见,哭哭啼啼地去找祖母,兔子不见了,她养了三年的兔子,不见了。
沈安宁自然不知道这件小事,巴巴地拉着郑冉吃兔子,香味弥漫,味道还很鲜。
郑冉不喜欢这种油腻之物,简单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剩下都进了沈安宁的肚子里。
最後兔子只剩下一地骨头,还有兔毛。兔毛给了厨娘,毕竟兔毛又白又软,能卖个好价钱。
两人吃饱喝足,月下散步,隔着墙,听到外面的动静。
“去那里找找。”
“西边都找过了,那就去东边,找不到,今晚都别睡觉。”
墙外闹哄哄的,郑冉好奇,打发婢女去询问缘由。
两人原地等了等,婢女走回来,小声说:“二姑娘的兔子丢了,正打发人来找。”
郑冉眼眸微睁,沈安宁听後,愣了下,兔子是她的?
沈安宁便说:“让他们动静小些,吵得人没法睡觉了。”
说完,她心虚地拉着郑冉回房去了。
郑冉也是无奈,想吃兔子去买,怎麽还吃了沈安娴的兔子,闹得一夜不宁。
沈安宁做贼心虚,拉着郑冉一阵小跑,回屋後就关上门,小脸发红,悄悄告诉郑冉:“它丶它就扑了出来,我以为是哪里来的野兔子。”
“吃了就吃了,回头让人去买一只补给她。”郑冉觉得好笑,听着外面的动静,也是有趣,“让外面的人都回去,找也找不到的。”
沈安宁让人去传话,直接说实话,她不小心吃了。
话传过去,沈安娴哭了出来,哭得好大声,养了三年的兔子,朝夕相处,就这麽没了。
沈安宁躺在床上,郑冉靠近,她蓦然一颤,抱着被子爬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