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文生无可恋地看着她,无奈道:“您去杀人,问过军师吗?告诉军师,军师会让您去吗?告诉军师,等于军师默认,出事後,军师必然会连坐,您让军师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怎麽办?”
沈安宁摆手,“军师会生气,我不管他生不生气,但她会生气。”
“怕她生气,那就不去。”细文没好气道,“您什麽时候干坏事,也会磨磨唧唧。”
沈安宁哼了一声,将她赶出去。临走前,细文将桌上的鸡顺势带走了。
沈安宁自己冥思苦想,想不明白,算了,直接去吧,她将最後一块肉送进嘴里,然後,翻墙跑了。
郑家与沈家不同,郑家是世代文臣府邸,前院後院,分得清楚,祠堂的方向,也很清晰。祠堂重地,看守的仆人也多,沈安宁翻墙而进,将人打晕,随後,堂而皇之地走进郑家祠堂。
将灵位拿下来,叠在一起,然後,将烛台丢上去,火势一簇而上,烧得很快。
火烧上了屋顶,她跳上了树,看着仆人们惊慌失措地去救火,大喊大叫,来回奔走,也看到了郑夫人吓得惊慌失措。
沈安宁平躺在枝头上,听着下面的叫喊声,心情十分愉悦,烧了郑家,还有谁家的呢?
去一趟虞家罢!
她翻下树,趁着人多,溜出郑家,跑到了虞家,同样的操作,再来一遍,烧了虞家祠堂。
躺在虞家的屋顶上,她欣赏着今夜的月色,已是後半夜了。
郑夫人娘家是胡家,顺势跑一趟。
胡家人多,灭火很快,但最重要的灵位都烧成了灰。胡大人一见列祖列宗的灵位都没有了,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沈安宁笑呵呵地看了场热闹,突然有人高喝一声,“是谁?”
顷刻间,树被包围,沈安宁利落地飘下地,看着眼前的胡家诸人,“为何被烧,问郑夫人去。”
说完,她翻上屋顶,踏着夜色,逃之夭夭。
回到家里,天都快亮了,翻墙进入院子,门一推开,就见到郑冉在屋里等她。
“你醒啦。”沈安宁擡脚跨进屋里,里面的人说:“右脚进屋,错了。”
沈安宁疑惑,右脚进屋怎麽就走了?算了,换左脚。她将脚收回来,左脚进屋。
郑冉握着手中的书,好整以暇地看她:“左脚进屋,也错了。”
“那你说,我怎麽进来?”沈安宁炸毛了,直接蹦进来,两脚同时落地,努视眼前的人:“你故意找我麻烦,对吗?”
郑冉不答反问:“昨晚干什麽去了?”
沈安宁没吭声,郑冉又问:“你烧一家祠堂,需要花一夜吗?”
沈安宁抿抿唇角,有昨晚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打算说实话了,只说:“挺忙的,你要睡觉吗?”
“挺忙的?郑家半夜来敲门,虞家的人刚走,沈安宁,你很厉害呀,跑了半座京城。”郑冉冷脸,“你烧郑家就算了,你搭上虞家干什麽?”
“我还烧了胡家的。你家外祖家。”
郑冉:“……”
郑冉扶额,轻轻一笑,似是无奈又似是嘲讽,“沈安宁,你想今日陛下的案牍上铺天盖地都是弹劾你的奏疏吗?”
沈安宁大步走过去,撩起衣摆,直接坐下,云淡风轻道:“弹劾又如何,我又没伤人,太子给了我机会,我自然要珍惜,如今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她看了眼天色了,天要亮了,笑着凑到郑冉跟前:“该就寝了。”
郑冉头疼死了,不想理她,她靠了过去,将两中间隔着的小几拂开,坐榻登时就大了不少。她
郑冉眼皮发跳,眼见她靠过来,就知这个小色胚心怀不轨。郑然伸手,低着她的肩膀,“天亮了,白日可不好。”
“你说得也是,那你闭眼,那就是黑夜了。”沈安宁说得理直气壮,甚至握着她的手,直接吻了吻。
郑冉本就心神不宁,被她这麽一吻,肌肤颤。栗,“你这是自欺欺人。”
沈安宁抵着她的额头,亲吻她的眉眼,双手扣住她的十指。郑冉又气又无力,觉得她荒唐,天色大亮。
“我还要上朝。”
“时辰还早呢。”
郑冉被她吻得心神摇曳,呼吸微促,心慌到了极致,偏偏这人缠着她,吻她的眉眼丶脸颊丶脖颈,湿热的吻落在敏感处,让她屏住了呼吸。
天光刺眼,像是一座囚笼,将她紧紧禁锢起来。
她不断提醒她:“天丶白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