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放火
郑冉接到婢女的求救,就知道沈安宁又在发疯,匆匆赶来,果然见到她在折腾沈安娴。
她没有进去,站在门外,只说一句:“我等你。”
沈安宁心虚地瞄她一眼,她转身走了。
沈安娴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劫後馀生的感觉,让她一阵後怕,她扑向母亲,大声哭了出来。
母女二人痛哭流涕,沈安宁成了外人,她低头看着两人,很不合时宜地说一句:“活着呢,还没死,哭什麽。”
不说还好,这麽一说,沈安娴哭得更大声,沈安宁烦躁,“再哭就堵着你的嘴。”
沈安娴陡然失声,像是又被掐住喉咙一般,生生堵住了。
沈夫人将女儿护在身後,沈安宁没空理会她们,而是将视线沈老将军,也就是祖父的灵位上。她就看了一眼,沈夫人就尖叫出声:“沈安宁,那是你祖父的灵位。”
沈安宁冷笑:“那又如何,沈家断子绝孙,还留着祖辈的灵位做什麽,谁来祭拜呢。”
沈夫人痛苦极了,“你当真要沈家断了吗?”
“断了就断了,值得这麽痛苦吗?”沈安宁叹气一声,端起一盏烛台,幽幽地看着烛火,随後将烛台丢向灵位。
一瞬间,灵位都跟着烧了起来,随後,她将沈二郎沈三郎的灵位拿了起来,摆在面前看了看,不忘将地上的灵位捡起来,丢向大火中。
沈夫人震惊地看着她,随後去抢回两个灵位,宝贝似地抱在手中,沈安宁随她去了,负着手,慢悠悠地走出祠堂。
祠堂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沈老夫人赶过来就看到了冲天大火,奴仆们站在外面,没人敢去救火。
“怎麽会烧起来。”沈老夫人疾呼。
沈安宁站在一旁,晃悠两步,走到她的跟前,玩笑道:“我烧的呀,你高兴吗?”
沈老夫人一口气没喘过去,朝後仰倒了过去,婢女们扑上去,掐人中丶喊大夫,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郑冉低眸,恍若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幕。
沈老夫人被掐醒,颤悠悠地爬起来,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人,沈安宁却笑了,告诉她:“你丈夫丶你儿子的灵位都被我烧啦。你高兴吗?要不要放烟火庆祝?”
“沈安宁丶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那是你的祖父丶父亲。”沈老夫人捶胸顿足,就没见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
大火下,周遭明亮,沈安宁的笑容在灯火显得更为明媚,她好笑道:“祖父养子害人,就不该受人尊敬,父亲呢,枉做人父,更不该受人尊敬,不如烧了。”
沈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一口气憋在心口,险些又晕了过去。她用手中指着不孝的沈安宁,“你会遭雷劈,沈家祖先……”
“祖先来吃我吗?我连狡诈的人都不怕,还会怕鬼吗?”沈安宁嗤笑,“老夫人,你仁慈你贤良,那你的儿子丶孙子怎麽会都死得干干净净,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是死在你的手里,是你害死他们的。老夫人,醒醒,是你丶是你自私,害了他们。”
倘若那三年里,你说一句话,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改写。
但是没有说!
沈安宁觉得不够,笑容冷厉,眼神疯狂,继续说道:“不要你的规矩丶礼数来束缚我。我丶沈安宁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不吃你们的规矩丶不遵从你们的礼法,所以,别来指指点点我,今日是烧祠堂,明日我就敢烧了整座将军府,毁了你们一辈子努力的地方。”
黑夜下,她的声音,如同鬼魅,魑魅魍魉横行,吓得在场的人都不敢言语。
沈老夫人更是神色呆滞,连话都不敢说了。
沈夫人和沈安娴抱在一起,莫说是说话,连头都不敢擡。
沈安宁扫视一圈,最後走到沈夫人面前,说:“你好好想想,是你的规矩重要,还是你们的命丶你们的家重要,你们有今日,是我撑着,别惹我,我脾气不好。”
说完,她转身走了,路过郑冉,牵起她的手,慢悠悠地朝自己的新房走去。
祠堂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惹得左右邻居都派人来询问,可要帮忙救火,管事们一一回绝,家里的事情,家里可以解决。
沈安宁悠哉悠哉地回到新房,被郑冉推去浴室沐浴。
等她出来,晚饭都已摆好,郑冉示意她吃饭,一字不提刚刚的事情。
沈安宁端起饭碗,扒了一口饭,打架极易消耗体力,她一连吃了三碗饭,将自己喂饱後,她才放下碗,道:“我明日去郑家,烧祠堂。”
郑冉的手抖了抖了,道:“你为何告诉我?”
“你要是不乐意,我就不去了。”沈安宁倒是十分坦然。
郑冉皱眉,气笑了,“我让你去,那就去,与我撺掇你去,有什麽区别?”
沈安宁眨了眨眼,事情有些不对劲,她缓了缓,郑冉往她嘴里塞个鸡腿,随後自己起身,走了。
经过她的同意,哪里不对吗?沈安宁细嚼慢咽,吃了鸡腿,还是没有想明白,将细文喊进来,事情说了一遍,又说:“我问她,还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