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找粱廷玉。”沈安宁贴心地给她挑了个人,笑得十分好看。
郑冉被她笑得心中发发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说了,自己不好拒绝,“你的意思是粱廷玉?粱相?”
“她会答应的。”沈安宁笑得像是一个孩子,看着乖巧又可爱。
郑冉不傻,粱廷玉敢给沈夫人下药,就敢搅和郑家的亲事,比起沈安宁更坏,她不答应,“我让父亲另外找人。”
“是吗?另外找人,我和粱廷玉就不会掺和了吗?”沈安宁‘善良’地提醒,而後坏坏地看着郑冉:“你以为我会放过郑家吗?”
郑冉心口一颤,该来的不会迟到,她急忙解释:“我欠你的,与郑家无关。”
“你欠我的?”沈安宁咀嚼这句话,苍白的面孔上,慢慢浮现了阴翳,郑冉察觉不对,暗自後悔自己的鲁莽,便说道:“时辰不早了,该用膳食,还要换药。”
可眼前的沈安宁不好糊弄,她追问郑冉:“你知道了?”
“知道什麽?”郑冉装傻,“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郑冉猛地迈出两步,反客为主地质问沈安宁,将了她一军。沈安宁并未完全打消疑惑,说:“我找郑家的麻烦,你不生气不好奇?”
“你不是为我出气吗?”郑冉继续装傻,眸色淡淡,语气变换,又问了一遍:“不是为我出气呀。”
沈安宁说不出话了,愤恨地看着她,她笑道:“怎麽又生气了。”
气包。
郑冉走过去,摸摸她的小脸,她没动,神色舒展下来,看来是有些喜欢了。
“沈安宁,你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就收敛你的脾气。”
“郑冉,你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就想想怎麽圆房,你丶现在还不是我的。”沈安宁也学着她的语气,伸手圈住她的腰肢,将人拉入自己的怀中,下一息挑起她的下颚,亲上她的唇角。
她的速度太快,以致郑冉还没反应过来,惊颤了下,对方的气息喷洒而来。
沈安宁过于霸道,可她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甜,她的狠厉与冷硬,让人忽视了她的年岁。
可她不过十八岁,正是年少。
郑冉本有些抗拒,她有些粗鲁,可今日却很温柔,还晓得用手托着她的後脑。
郑冉慢慢地缓和下来,呼吸微蹙,阖眸迎合她。
一吻而深,两人的气息交融,沈安宁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心头微微发烫,她感受到郑冉的回应。
这一刻,她觉得郑冉是她的,郑冉会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後。
郑冉的美,比清风丶比美酒,还要醉人。
沈安宁沉浸其中,迷恋地拥着她丶吻着她,风吹动门窗,呼呼两声後,门外有人闯了进来,“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旖旎的气氛被吹散,沈安宁烦躁地松开郑冉,郑冉的脸色也红得厉害,下意识整理自己的衣裳,馀光瞥向沈安宁。沈安宁失落,自己在发呆,眼色幽深,明显在压制自己的怒气。
郑冉擡手,摸摸她的耳朵,软软的,知晓她在努力克制,在努力改变。
郑冉屏住呼吸,少不得哄她一句:“亲也让你亲了,还生气呢,小气包,我不喜欢爱生气的人。”
沈安宁张口就想答,想反驳我也不喜欢你,可话到嘴边,怎麽都说不出来,只拍开她的手,道:“赶紧走丶早点回来。”
郑冉想笑,笑她孩子气,她却气呼呼地起身走了。
郑冉去见沈夫人,不用想也知晓是为了什麽事。
和离。
沈夫人的意思很明显,沈家留不下她。
郑冉不解,“你为何就见不得你女儿好呢?”
沈夫人震惊地看着她:“我为何见不得她好?你二人算什麽,姑嫂在一起,传出去,旁人怎麽说你们怎麽说郑沈二家。”
郑冉解释:“边关需要沈安和来稳定军心,您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
“意味着边境一日不宁,她就一日做不回沈安宁,穿不了裙裳。您在意是就是名声?她的名声呢?她立下多少功劳,都属于沈安和,谁知道她是沈安宁,知道战场上拼搏厮杀,戍守边境的将军是沈安宁。”郑冉好笑,气得头晕脑胀,“我以为您会心疼她,心疼她这些年来的遭遇,还是说您觉得她活着,就会过得很好?”
沈夫人被说得低头,依旧坚持道:“我已送信给你的母亲,她会带你回去的。”
郑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家永无宁日,你就高兴了,还是你觉得规矩胜过你女儿的感觉?你知道她要什麽?”
“她的性子,我最清楚,睚眦必报,与你在一起,不过为了报复我丶报复她死去的长兄罢了。”沈夫人说。
郑冉惯来内敛,不喜在人前露出自己的情绪,情绪外露就会被人窥破心思,她一直都僞装得很好,今日却不想僞装了。
她不再遮掩自己的怒气,“你想过沈安宁吗?我以为你知晓後会极力弥补她,会顺着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