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和离
沈安宁来大理寺,下马入门,询问门口的小吏:“郑少卿来过吗?”
“来过,与张武的母亲走了。”小吏认识沈安宁,上前匆匆行礼,然後指了个方向。
沈安宁看向小吏指的方向,礼貌地同人家答谢,随後牵着马,朝那个方向追过去。
空中飘来一股血腥味,她略顿了顿,沙场上的人对血腥味尤为敏感,她下意识擡首看去,拍拍马屁股,“有人受伤了。”
马儿长鸣一声,似是回应。
沈安宁不愿多管闲事,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这时,一侧的巷子里冲出来一人,她眼眸微睁,上前抓住对方的肩膀。
突然间,一根冷箭袭来,她想都没想,空手去抓箭,箭簇在掌心中划过血痕,整个人因惯性不得不後退一步。
她略微一怔,将人拦在自己身後,对方还在挣扎,她擡手将人敲晕。
一根冷箭落空後,接着又是数箭,沈安宁抱着人,腰间摸出一柄飞刀,朝着冷箭来的方向投去。
有人应声倒地,就一个人?
沈安宁不敢迟疑,抱着人钻进小巷子,一进入,就看到地上挣扎的人。
“沈安宁……”郑冉捂着肩膀上的伤,一眼看到她,晃晃悠悠地朝她扑了过来。
郑冉像是做梦一样,伤口上感觉不到疼,她想,不管怎麽样都得和沈安宁见一面。
她亏欠她的,还没还呢。
沈安宁迟钝,对方衣衫染血,从地上爬了起来,步行两步,又摔了下去。
那一摔,摔到了沈安宁的心口上,她立即将妇人放下,大步扑了过去。
郑冉抓住沈安宁的手,看向地上躺着的夫人,疼意恢复,她抓住沈安宁的手,“送她去大理寺。”
说完,她疼得晕了过去。
沈安宁眼眸发呆,慢慢的转移视线,眸色发凉,她吹了声口哨,马儿闯了进来。
她将郑冉放在马上,随後提起妇人,拖着人往大理寺而去。
她将妇人交给大理寺,随後看了一眼巷子口,说:“附近有一个刺客,速去找。”
随後,她翻身上马,马蹄疾驰,她将人送到明来药铺,见到明来後,转身就走。
明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你走了?”
“你先治,我去去就来。”沈安宁跑得很快。
返回到事发地,站在发现妇人的地方,转头看向冷箭来的方向,循着方向去找。
大理寺附近是民居,两坊相间是一棵百年大树,她走过去,树下躺着一人,飞刀没入喉咙。
她蹲下来,扯开黑衣人身上的黑布,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人已经凉透了,身上还背着箭囊,里面还有三支箭。
她将箭取了出来,查看箭簇,没有特殊的地方,应该是故意磨去徽记。
沈安宁眼眸发冷,上前撕开黑衣人的衣服,在胸口丶袖袋里翻找,只有些铜板,她索性将人家的衣衫都拔了下来。
等崔循赶到,黑衣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她毕竟是女子,当即捂着了眼睛。
而沈安宁认真研究衣裳布料,最後在中衣的一角找到一块徽记,她招手示意崔循过来,“哪里的徽记?”
世家门在府上养着侍卫好手,功夫好的,拿重金来养,一年四季衣裳都是必备的。各世家都有徽记,绣在衣裳一角。
黑衣人出府,将身上的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丢了,忘了身上的衣服。
崔循摇首,“我不认识。”
沈安宁淡淡道:“去查,查不清楚,我拿你撒气。”
说完,她将中衣拿了起来,仔细辨认,想起了粱廷玉,没多想,就拿走中衣。
去中书令府上。
沈安宁打马,停在马前,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走到门前,与门人喊话:“沈安和求见粱相。”
门人诧异,忙去通传,先将这位祖宗引进府里。
粱廷玉也是刚回府,换上柔软的家居服,闻言匆匆赶来,见她衣袂染血,眼皮子一跳。
还没说话,沈安宁将中衣丢给她:“粱相,认识上面的徽记吗?”
各大家族的徽记是秘密,但对于粱廷玉来说,并不陌生。
果然,她看了眼,面有犹豫,沈安宁神色淡淡,冷酷地问她:“怎麽了?不敢说?”
“这是男人的衣服?”
“他爬上我的床,所以,徽记是哪里的?”沈安宁很聪明地说了个谎,若说实话,粱廷玉狡猾,未必会说实话。
粱廷玉听到这句话後,神色骤变,说:“广陵侯府上的徽记。”
广陵侯祖上跟随太。祖打江山,是百年的世家,底蕴丰厚,更重要的是广陵侯的妹妹是当今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