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漾嗯了声表示自己还在听着,单手扣开牛奶罐拉环。
温言接过秦喆递来的水杯喝,他想逗弄纪漾,“其实你多抱抱他,说不定就自愈了。”
“多抱抱他哦。”
纪漾:“……”还有这种解法?介于纪漾对原著温言的人设有强大的滤镜,自以为听错了。
“小时候基因检测一直都是oga,入学省事一直用着,大学后改回来了,哦,高中之后他在精神病院和学校度过的。”
“为什么?”纪漾追问,他也感觉温宋脑子可能有点病。
没点病都做不出那些事。
“他那时候跟人混格外不听话,我都担心他什么时候突然被人打死了,”温言故作停顿,声音逐渐降低,“你也知道a国思想开放,什么都有,小孩的认知体系尚未建全,免不了受影响。”
秦喆走来,单膝跪地为人换鞋,温言歪头看秦喆的发顶,似乎在思考,桌上的汤药冒着热气,遮挡作祟的手指。
温言下巴微微抬起,“他在精神病院待的时间不长,离开的那天晚上,他遇见了一个人。”
温言低垂着眼眸,欣赏着别样的景色,他在等纪漾问,又伸手抽纸巾擦秦喆的嘴角。
纪漾:“……遇见了谁?”
“世纪大道,他遇见了一个哑巴哥哥,他自己这么称呼的。”温言着重提醒,“他后来还学了手语。”
纪漾皱着眉头,手捏紧易拉罐,a国的世纪大道,哑巴。
“哑巴?”
“对,他帮人在一家甜品店刷盘子换钱,以换取住在人家那里,不愿回来。”
秦喆起身,二人对视,温言乖顺地走到餐桌边拿小瓷碗喝药,事后被喂颗话梅糖。
“后来的我就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又进了几次病院。”
“所以纪漾,这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温言说,“我弟弟真的很混蛋,从小到大做过的荒唐事我都数不清,但你要分清。
你看起来格外心软,总会被拿捏。”
温言叹了口气,“我虽然是他的哥哥,但我更希望你认真考虑。”
罐里的牛奶晃了晃,纪漾拿起又放下,手指在牛奶罐边缘摩挲着,慢慢地喝了口。
甜腻感瞬间蔓延整个口腔,生性的呕吐强行压着,“嗯,我知道了,谢谢。”
——
十八岁那年暑假,纪漾逃离纪家,那时母亲去世,他精神紊乱,自我封闭一切关于母亲的事物。
如果细讲的话,他有两个母亲,都不好,他腿残无法离开医院,他健康又无法逃离纪家,同样无法逃离母亲。
母亲的咒骂和眼泪,带来的窒息与崩溃,小说世界既定的结果,无法更改的时间节点,一手的烂牌。
他十八岁,身体健康,活着,没有残疾,已经很不错了,他也能够离开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