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玩:“他一直在的。”
“芙……”谢徴刚要说点什么。
“哥哥。”魏有虞从千郁和阿兰中间穿过去,指向魏情的鼻子,对谢徴拔高声调,“哥哥,就是这个邑州佬的狗吃掉了阿兰的药!他的朋友还让一个贱籍女子打我!哥哥,把他们……”
魏情叉腰歪头,道:“你哥哥?”
“对,我哥哥!”魏有虞甩开大袖,“哥哥,把他们都抓……”
魏情又问:“你哥哥?”
魏有虞掂起下巴:“你是聋子吗!”
“不是,魏小姐。”翟玩嗤笑一声,“拿云道长怎么会是你哥呢?”
“怎么不是,他……”
“阿虞。”
谢徴出声制止,却在打断之后发觉无话可说,魏芙蓉的目光越过她径直的看过来,那般平静下裹挟着尖锐的质疑。
魏情轻佻一笑:“拿云道长是魏相国的外室子?”
“你放肆!”魏有虞凝眉,“太乌千郁,把他的嘴堵了!”
千郁从地上站起,太乌也要从谢徴的背后绕过来,被裴嘉春一把拽住了。
“千郁回来。”谢徴淡淡叫了一声,抬眼看向魏情,“阿虞贯来任性,还请你不要在意。”
啪——
魏情清晰的听到有根线断了,心脏却仍浮着。
翟玩回过头来,对魏情低声道:“魏芙蓉,他姓谢……”
“我知道,我现在才知道。”魏情依旧是笑,“宛濯也,谢濯也?怕都是假的罢了。”
魏有虞喊道:“你不许直呼哥哥名姓!”
“女公子。”裴嘉春上前拉了她一把,正要解释,却被魏有虞的声音盖过去了。
“今日你当街欺辱我与阿兰,现下无规无矩……”
魏情:“什么规矩?”
“跪拜哥哥!”魏有虞握拳,“阿兰,给这个邑州佬做个样!”
阿兰原就跪在那儿,闻言只是稍稍一怔,随即双手交叠垫在额间,恭敬的朝着谢徴磕下头去。
“阿兰,拜见储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落进在场每个人的耳里。
千郁在旁也俯身跪拜,闷声一句:“巴兰营一等佩甲侍卫千郁,拜见储上!”
阿兰道:“见储上不跪,视为谋逆。”
太乌欲跪不跪的,只看向裴嘉春,低低的问:“我们跪吗?”
话说自打离开中州,裴嘉春已经很久没有对谢徴行大礼了,表哥表哥的一路喊来,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了。
跪吗?阿兰和千郁跪了就行吧,她和太乌跪不跪也没什么了,他俩的身份一点都不重要,魏郎君不会在乎的。
魏情慢慢的点着头,看向太乌,问道:“哎,那你是几等侍卫?”
太乌道:“巴兰营一等!佩甲侍卫太乌,魏郎君,我与千郁同级。”
“那表妹呢?”魏情又笑着朝她,“你写写记记的,又是什么官?”
裴嘉春没想到他真来问自己,只道:“是起居注令史。”
“为什么要叫他魏郎君?”魏有虞不解的皱眉,“他……”
魏情道:“这也能问为什么?你是草包团的脑子吗?”
“你放肆!”
魏有虞转头看见他,厉声道:“你和我一个姓就了不起吗……你和我一个姓?”
“阿虞。”谢徴道,“他就是你哥哥,魏情。”
“别,当不起,我只是个年轻的邑州佬。您才是他哥哥,哥哥,把他们都杀咯~”
学着魏有虞的语气阴阳怪气了一声,魏情大摇大摆的朝门口走去,和谢徴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