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百里征月也不理解,怎么自己才被刀划了一下,悯一眨眼就到了。
看着悯一双手尽红,地下尸体皆是腹破流肠,施人韦不由得后背一凉。
“沈姑姑呢?”
“我在这里。”
沈吟喘着气从院子里出来,扶着墙问:“我那俩闺女呢?拦下来了吗?”
“上游去了,眼下不知所踪。”未免她问,施人韦接着道,“芙蓉还在预院没脱身。”
话语一落,小巷尽头太乌与关照停住脚。
太乌伸脖子:“表哥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施人韦于是舔了舔嘴唇,把事情重复了第三遍。
太乌道:“魏芙蓉被暗箭所伤中毒了,人还在预院里躺着,有医师在治,我表哥离不开。”
关照问:“上游去的哪个方向?我去追。”
征月手往北方一指,关照便从小巷那头消失了。
韦三不禁担忧:“他没有马,能行吗。”
“有的有的,我们是骑马来的。”太乌看他们一眼,又往回走,“我得回我表哥那边守着了。”
沈吟追道:“等下小炭!带我过去。”
太乌闷头往前跑,直到韦三大喊:“太乌表弟!捎沈姑姑去预院!”
“是叫我吗?”他刹脚一顿。
小炭?
百里征月也往外跟着去,被悯一用身体挡住了去路,仍旧背过沾满血的双手。
“哥哥,你回家。”
征月道:“你才应该回家啊悯一,芙蓉中毒,我必须去看看。”
悯一则说:“让他死吧。”
“百里悯一?”
百里征月有些不可思议,竟然真的听到弟弟诅咒魏情。
百里悯一仰着头注视着征月,轻叹道:“对不起哥哥,是我言不由衷,本意希望他活,那么,一同去吧哥哥。”
施人韦一言不发,贴墙默默看着,眼底羡慕如暗河涌动的水流。
“真好。”
待他们二人走后,他才面色平静地迈过一具具尸体走到润竹院。
开门的是施人意。
“院后有地道通往后山,我方才听见动静就让保婆带着孩子们躲起来了,他们都没事,你呢阿韦?芙蓉他们都还好吗?沈姑姑回来了,怎么发生这种事?”
她仍是惊魂未定的慌怕着,紧紧攥住了身上的围裙。
施人韦道:“魏芙蓉家里被盯上,润竹院也难免受波及,姐姐……不如回家躲一阵子。”
“你明知道的阿韦。”她无助地摇摇头,“姐姐甚至愿意死在这里。”
“我找到方法了。”
韦三笑道:“很快,很快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