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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花生鉴谎(第1页)

身长玉立的一位少年郎君,双眼覆黑绸,端方周正,如琢如砚。

谢徴怀抱长厚的一匹赤色棉布,飞身跃上刑场,在裴嘉春的协助下将七十余人包覆在内,于万民面前保下这些亡国女子的最后颜面。

刑场执行的小吏不识帝储,高喊捉拿反贼,一瞬间,几十把刀锋朝内指向谢徴。

裴嘉春怒不可遏地拿出腰牌高声道:“我等是奉了储上的命!看谁敢放肆!”

执刑主官并不在场,一干小吏仍不退去,底下有人说:“行刑之令是相国下的,储上说了,不算吧。”

或是得了这样一声,有的小吏已去撕扯谢徴好不容易才展圈好的赤色棉布,宋斐与他们打在一起,谢徴也落下缚眼黑绸,正欲出手,听到一阵快马和一声女音。

“相国有令,后昭罪女收押内监,尔等退下,不得伤人!”

戴着帷帽的女子被身后男子放下马背,她抱着空白的诏卷跑向刑台,锋利的刀统统入鞘。

裴嘉春拉了她一把,几乎落泪道:“你怎么来啦?”

“为何不带我啊!”

穿着白色留仙裙的少女走到谢徴身边,微微嗔怪:“哥哥越发讨厌了,只带嘉春一人来!是不是觉得阿虞拖后腿!”

谢徴摇头道:“阿虞来得很及时,哥哥多谢你。”

魏有虞挑开帷帽前纱,天真的眸子里映入被棉布包裹的一群颤抖不安的人,粉唇嘟囔:“好可怜啊。”

带她来的太乌提醒一句:“女公子快点回去吧,相国知道了太乌会死的。”

魏有虞,相国独女,魏情龙凤同胞的亲妹妹。

她敢带空诏假传相国令,舅相也是不能拿她怎么办的,然回了宫中,谢徴免不了见舅相与老师。

魏仁择与付闻问正在对弈,落下一枚黑子,转头对他道:“阿徴,你很仁慈。”

“是无解的吗?”

谢徴坐下观棋,在天底下最亲近的两位长者面前,说出了心声:“取舍取舍,世上相争,到底有没有人会舍?舍以求民和,舍以观太平,舍以得安乐。”

付闻问道:“不如人者理应舍而退位,让贤举能,是以,后昭不自量力,不甘作祟,否则便该如储上所说,舍权舍位,求民和,观太平,得安乐。”

“阿兰觉得有解吗?”

魏仁择叫来一旁的少年,病态孱弱的身躯拱手,低眉答道:“阿兰不知。”

“先有取者,才有被迫舍者,没谁会因为你仁善就服你的阿徴,除非你手里有随时取人性命的刀剑。”

又落一子,魏仁择道:“说句大不敬的,若非文懿太子过于仁善,在太祖病逝后囿于北境流民救难,九五至尊便不会让先帝继承,有了弟及兄位,才有了阿徴如今的帝储之位。”

舅相谈论前朝夺权的事,从来都是如此口无遮拦,谢徴想,大约因为父皇是他扶上位的,所以舅相总自满。

可舅相自文懿太子的仁善中得利,却又总嫌他太过于仁善。

这很矛盾,像是一种望而兴叹的惋惜。

一局棋下到最后也没出个结局,舅相对他道:“阿徴自幼没出过中州,是时候该微服一观,当今庙堂治下子民赖以生存的缙朝风土,舅相托阿徴一事,巡境时查一查文懿太子死于何地,将他的坟墓迁回中州皇陵来吧。”

谢徴听得懂。

舅相是说:你过于仁慈,你赌输了,你缺历练。

后昭女眷没入奴籍的事终究成了定局,宋斐本因改了夫姓逃过一劫,但她自投罗网,很令裴嘉春唏嘘。

宋斐没有劫刑场算无罪,谢徴要放她简单的多,其余的既是奴,便有买卖的余地,他暗中安排后,这些贵族女眷都分别有了还算体面的去处,养蚕种桑,织布纺纱。

宋斐动身嫁去邑州的前两日,魏有虞给了一份贺礼,后昭的一位小郡主。

……

饮风覆尘,迢迢千里。

裴嘉春太不甘心她们的命运如此。

谢徴明白,也或许并没有完全明白,他不是女子,他站不到一个合理的位置去体会她们的无力,于眼下,也只能扶起裴嘉春。

“对不起,嘉春,一桩惨案牵涉的因由太多太杂,或许你是对的,诛心口伐者也当死,但生命的结束最终只在一把利器。”谢徴道,“祝家人已经死了,我们也要为宋斐庆幸,是她自己杀的仇敌。”

裴嘉春问:“为什么相信施广隶是无辜的?”

“以我对他的了解。”

说话的是魏情,他又道:“这个不能说服你吧表妹姑娘?这样,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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