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情擦身朝着翟大将军奔来,目光扫过谢徵衣领,略有心虚不敢对视。
翟巡道:“老子以为你被他们抛天上去了,还晓得下来。”
“魏情来求大将军赏只死羊!”魏情期待道。
“给润竹院那群孩子?”翟巡看他点头,大手一挥,“两头,一头赏你诡计多端,一头赏你欺辱濯也,去吧,自个儿去林子里捡!”
魏情:“我没欺辱他!”
谢徵:“他没欺辱我。”
听两声相叠,翟大将军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向他们。
“我与他是短兵相接棋逢对手!还有,那不是诡计多端啊,我是智谋过人,大将军不能因为和我爹是冤家就连带着讨厌我。”魏情追上去,跟在翟巡身边辩道,“不公平!我不服,大将军你重新夸我!”
翟巡拔了马鞭就指着他吼:“你还上劲儿了是吧!行不信老子给你抽残了送回中州!”
“那不行,中州可没人要我。”魏情噌地一下往后躲,顺手扯了人来挡,嚷嚷:“还是邑州预院好,预院是我家,你不夸就不夸!别打!”
眼前只入青衫浅色,魏情心里咯噔一跳,要死,扯错人了。
他当谢徵还会生气,道了句不好意思埋头就要走,岂料一只手拉住他的臂弯,听得真挚温和一声:“魏情智勇双全,很厉害。”
夜里,四下悄然,预院所有寝屋的灯都吹熄了,某一间还有些动静。
长榻之上,翟玩睡在中间,魏情与征月左右两边,三人朝同一个方向侧躺,征月给翟玩挠背,翟玩给魏情抓痒。
“你们说明年关外逐鹿,像芙蓉今日这样的法子能用吗?似拿云道长和关照那样的,偷偷藏一箭呢?”征月在回想白日林子里的那些状况,“话说为何拿云道长为何不能参加逐鹿之役?以他的箭术,缙朝夺六十里的几率会增大很多吧。”
翟玩道:“关外草场定然是比我们今日小试的场地大很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事,只要不作弊外带刀枪棍棒的,想来都是可以的,月月公主烦请往下挠一挠,对对对,就这儿痒。”
“上游,大将军今天说我欺辱他。”魏情声音无波无澜,“我想了一晚上,可能是有点过了,但是看他自己好像不在意,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我还没问呢,你那会儿掀了袍子蒙着脑袋在干嘛?”翟玩突然坐起身,惊道:“你别跟我说你俩在互啃!方才洗浴的时候我可瞧见你肩上那几个牙印了!”
“芙蓉,他咬你啊?”
征月裹着被子也坐起来,细长的眸子盈盈亮。
魏情用被子半包着脑袋,闷闷地道:“我没咬他,当时看他太脆了,怕挨不住我咬,万一哭了呢,那真成欺辱了。”
“他脆?坐着干嘛躺下躺下,这边这边。”
翟玩一说,三人又翻了个面躺,魏情给翟玩抓背,翟玩给征月揉肩。
“他脆?”翟玩又重复一遍,“魏芙蓉你没出息。”
百里征月道:“那为何他咬了你,你还要拿袍子遮?还将他拢怀里拢得严严实实?我们当时都没看懂,见你神不守舍的,方才也没问呢。”
“……我也忘记了。”
说着说着,魏情突地往前砸了一拳,翟玩吃痛,登时反手就是一捶打了回去,“魏芙蓉你是不是欠!”
“对不住对不住,忘记了,来来躺下我继续给你捏肩。”
魏情捏着捏着手又不动了,“上游,你夸我。”
翟玩嘶的一声,魏情忙改口:“征月征月,你夸我!”